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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今天居然在這兒遇上了,而且還在葉行遠面前講詩。講詩倒也罷了,關鍵是讓這自己公開表示過敬重的才子坐在屋角,沒有半點尊敬,若傳了出去,自己也臉面無光。
這陸真夫一家在搞什麼鬼?唐先生驚訝過之後,同樣也有點狐疑。
陸老爺瞠目結舌,並沒有明白唐先生為什麼對自己發火,自己這個便宜外甥又會作什麼詩了?這都什麼莫名其妙的?
他原本請唐先生只是為了兒子,本身對這種落魄文人也沒什麼太多敬意,更無法理解讀書人的精神世界。再加上不了解情況,一向八面玲瓏的他竟不知道該如何介面,只能再用目光詢問陸夫人。
陸夫人其實也是一頭霧水,目前的情況看起來是這樣,兒子求著要跟唐先生學詩,唐先生卻對自己這個表外甥葉行遠推崇備至,自認遠不如他。葉行遠來的時候倒是跟她說過已經考過童生,但也一句沒提過作詩的事兒啊?
她們一家三口期期艾艾說不出話來,葉行遠為了化解這尷尬局面,也不得不厚道地開口解釋,「唐前輩,今日是我十幾年來第一次登門,表舅不知我這些詩詞小道。想不到這薄名居然傳到前輩耳中,晚輩愧甚。」
陸家居高臨下的態度葉行遠當然不滿意,不過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不想跟這些目光短淺的市井小民斤斤計較。至於自己受了唐先生不著痕跡的吹捧,當然第一時間要謙虛兩句。
「什麼小道?」唐先生卻瞪著眼喝道,把葉行遠嚇了一跳,以為無意間觸怒了對方。
卻見唐先生轉而大笑,又道:「詩乃天籟之言,葉賢弟這一首,精妙絕倫,巧奪天機,越是格式古怪越能顯現功力!我看便算是一百年的道德文章,也比不上賢弟這一首詩,切不可妄自菲薄。」
唐先生已無功名之念,看得通透,道德文章在他眼中都是狗屁,天機於他也如浮雲。而葉行遠這詩卻令他耳目一新,彷彿詩道奧妙就在他眼前展開,堪稱莫大的精神享受。
葉行遠一陣無語,之前唐先生一副落拓狂生的模樣,看上去頗有幾分風骨,轉而露出討好神色,實在是畫風突變。不過這人倒是個實誠人,只是有些痴氣,自己也不介意有個腦殘粉便是。
至於什麼一百年道德文章不如一首詩,這種話聽聽就好。要是葉行遠自己,那可寧可用這一首詩去換個有用的功名。
唐先生拉著葉行遠就要走,今日得見心目中的大才,他也沒心思再教什麼詩,非先去喝個痛快不成。陸老爺臉上肌肉抽動,出言留客,唐先生興致一起,哪裡還肯聽他的,拉著葉行遠便揚長而去。
陸夫人心疼呆木木的兒子,瞧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偉兒,這不學便不學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落魄的老秀才麼?十幾年都考不上,今後也沒什麼出息,斷不會是偉兒你的助力。」
她又瞪了陸老爺一眼,「你這什麼外甥也是?我原以為他還是個老實孩子,沒想到也是個酒色之徒,讀書還沒成呢,小小年紀就寫什麼艷詩?
你剛才可聽那姓唐的話了?什麼青樓傳唱,什麼閨怨?這是好人家孩子該學的東西麼?以後別讓他上門!」
一方面是確實厭惡,另一方面也是為自家孩子抱不平,陸夫人的話也就越發刻薄了些。
陸老爺莫名所以,更叫起了撞天屈,順著夫人的話說:「我與他十幾年不見,哪裡知道他是什麼品性?若早知道是這麼個下流種子,那自然不會再與他們來往。」
陸公子卻是到現在還未曾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又聽到母親口中說出什麼「青樓傳唱」之語,心中一動,急急忙忙趕了出去,只道:「我去送送唐先生。」
陸老爺陸夫人只當兒子尊師重道,忍不住又是一陣讚嘆。陸公子卻是匆匆忙忙,只想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