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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差點被自己拔管的人,並不該死啊!
餘可尋有些後悔,當初大受打擊,不該把對qg的憤怒遷到她的身上。
對qg她還是恨,對蕭長盈她更多是內疚,這對母女讓自己體會到了世間愛與恨的極致。
心好像死灰復燃了。
餘可尋忽然想去握一握那雙自己曾經渴望的手,可此時腳上就像被綁了千斤巨石,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不過就隔著幾米,她卻走了很久,眼看著與餘青樺的距離越來越近,餘可尋感覺到心跳也在奮力加速。
眼前這個人真是陌生又熟悉,熟悉的臉在過去的日子探望過自己,陌生的氣息又是另外一個人。
兩個人的臉雖然相似,氣息卻截然不同。
餘青樺的眸間儘是溫柔,或許因為躺太久虛弱所致,她整個人散發著母性光輝,有種讓人忍不住想靠近的磁場,吸引著餘可尋慢慢前進。
可是她叫不出媽媽這兩個字,即使走到床邊,餘可尋也沒有去接住餘青樺那雙枯瘦的手。
「阿尋……」不知用了多少力氣,餘青樺才能勉強叫出女兒的名字,能感覺到她在慢慢恢復生氣。
蕭長盈望著她們,心生羨慕,不管餘青樺能不能活下去,至少死前能看到女兒。阿尋也是,被生母傷害的傷口可以慢慢癒合,因為她被愛著,被珍視著,可自己呢?
對餘青樺來說,一手握著愛人,一手去牽女兒是她最大的滿足,可餘可尋只是愣愣地望著她,沒有動。
或許因為太陌生,兩人上次見面,餘可尋還在咿呀學語,餘青樺指間縮了縮,忽然覺得自己沒有資格。一個從沒盡過母親責任和義務的人,憑什麼求女兒認自己?
餘可尋只是從沒感受過被期待,這份珍視讓她不知所措,她好像不懂得如何與母親這個角色溝通、相處,她很想去拉住餘青樺的手,可就是抬不起肘。
「阿尋?」qg見餘青樺眼露失望,心疼不已,她沙啞的哭聲,像在乞求:「阿青什麼都不知道,她一直都愛著你。」
所有的壞事都是自己乾的,痛苦不應該阿青承受。母女如同仇敵,見面就分外眼紅,飽受病痛折磨的人,應該是自己啊,為什麼要讓阿青來面對呢。
蕭長盈始終不語,她只是悄悄地看了一眼手錶,不知外面怎麼樣了,行動部署是否完成,按照莫琳迪的高效以及自己安排好的團隊,這座島應該過不了今天。
見餘青樺這樣,任誰看了都會心有不忍,但蕭長盈不想影響餘可尋,最沒有資格說話的人就是她和qg。
這輩子是她們母女,讓那兩人受盡磨難。
餘可尋能感覺到餘青樺的渴望,因為自己曾經也這樣,她緩緩抬起胳膊,正想往前伸,去接應餘青樺的手時,遲了。
只見餘青樺突然痛苦地捂著胸口,突然噴出一口血,血將白色床單暈染成紅,也沾到了餘可尋的手上。
「阿青!」qg驚恐萬分地叫道,連線餘青樺身體的儀器開始報警,各項數值開始驟降。
「來人!」qg大叫,幾名醫護從門外衝進來對餘青樺進行搶救,餘可尋呆滯地望著那個口吐鮮血的人,痛苦萬分地縮著身體,唇口儘是血。
沾在手上的血,喚醒餘可尋的記憶,這一幕在哪裡見過?這麼熟悉,她的手在哪裡沾過血呢?
她完全呆傻了,被蕭長盈拉到旁邊不自知,四個醫生在聯合搶救餘青樺,qg嚇得臉色鐵青,她一直喃喃:「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喉嚨彷彿被撕破了,qg已經發不出聲,啞到失語。
餘可尋望著自己滿是血的手,呼吸紊亂,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阿尋,你沒事吧?」蕭長盈輕輕拍了她,她聽到聲音後,大腦好似被一股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