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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格局稍有改變,唯有這張床哪怕有些舊了,她也捨不得換。曾經通往密室的壁櫃已經拆除,牆上掛著山水畫,餘可尋走後,她就把密室入口改了。
她輾轉難眠,沒關緊的窗戶漏了一絲風進來,有些冷。洋酒的後勁上頭,讓她覺得有些頭暈,腦海中亂七八糟的碎片在打架。
有時是餘可尋和自己纏綿的過往,有時是她跳崖時的場景,偶爾許朝華的童年笑臉會從眼前劃過,隨後他的死狀又會出現,這些畫面一直迴圈播放著,雖亂但清楚。
她頭越暈,這些畫面就越清晰。
她堵著的一口氣,始終發不出。
打餘可尋的那隻手,好似還疼著,哪怕半睡半醒的狀態,蕭長盈也會忍不住用手指摩挲內掌。
「我叫俞若安。」
耳邊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從她回來至今,為自己全力以赴拼過三次。蕭長盈雙眼緊緊閉著,想起賽場上餘可尋拿命牽制奧利,想起她用手指卡住賭徒的刀,又想起槍擊事件發生時,她的第一反應。
正因為這些事情,蕭長盈才願意緩緩,等等看情況,或許她這次回來確實有所不同。可沒想到,等來的是,許朝華的死。
蕭長盈過不了心裡這關,她身邊唯一的純粹,被餘可尋毀了。
再也沒有人心無旁騖地對自己,再也沒人讓自己能睡得踏實,走路走得安心。
她這輩子唯一想感恩的人,也沒了。
蕭長盈在痛苦中睜開雙眼,她掙扎著起床,晃悠悠地走到衣帽間。說起來真可笑,這裡面還放著兩件她為餘可尋特別定製的衣裙,她連送的機會都沒有。
她選了件厚睡袍披在肩膀,按下藏在內閣的開關,包櫃和上衣櫃緩緩移開,黑乎乎的暗道,燈光相繼亮起。
蝴蝶莊園通道的改造都是蕭長盈自己設計,對她來說,被餘可尋發現就是暴露,必須換,這個通道也只有她自己能走。
密室在別墅樓負一層,以前餘可尋進去時數過臺階,大概判斷了位置。因為樓梯宛如山路十八彎,非常複雜,就像在別墅牆體打造的路,很繞人。
這次她是從別墅樓旁邊地窖,上了一樓又下了一層才到這裡。雖說裡面已經空無一物,但從方位來判斷,她知道,還是以前那個地方。
密室有些濕冷,寒氣入體,餘可尋感覺手臂的痛感越來越強,虎口那道傷雖然癒合了,可疤很難再下去,這個傷不作處理的話,可能會終身帶著。
那一刀劃得深,可再深,也沒有心裡那刀,扎得徹底。
她揉著左臂,試圖緩解疼痛。
在這裡,分不清白天和晚上。
餘可尋也沒什麼睡意,按照她的推算,現在應該已經傍晚臨近半夜了。
很快她的意志就會被飢餓、寒冷、傷痛消磨,就像以前受特訓時一樣。
只希望,蕭長盈能儘快從這段悲傷中走出。
正想著,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節奏緩慢有力,不像章羽凝,也不是白天帶自己進來的保安。
按照她對聽力的辨別,應該是從右側來的。
果不其然,沒多會,通道的感應燈亮了,那不是聲控裝置,而是跟著地面壓力而響,只要有人過來,就會接通電源。
不知是不是在黑暗裡待久了,餘可尋竟覺得有些晃眼,她忍不住遮了遮眼睛。
身影越來越近,餘可尋聞見了那熟悉的氣息。
是蕭長盈。
她放下手,站起來目視前方,蕭長盈已經來到籠口。
餘可尋一句話說不出,只覺得心裡悶悶的疼。蕭長盈瘦了一圈,雙眼隱隱可見黑眼圈,沒有化妝的她,像生了大病那般,看起來虛弱無力。
她的臉慘白無血色,藍色瞳孔里布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