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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途中還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架格, 險些被掉落的書冊和畫卷絆倒,但她恍若未覺,跌跌撞撞卻跑得極快。
直到走出那道暗門, 她才像是已耗盡了全身氣力一般跌坐在地上,旋即雙手環抱膝蓋, 將臉深深埋進去。
即便她千萬個不願,但耳邊還是止不住迴響著那女子的呢喃軟語。
「予然。」
「予然。」
「予然。」
柔情脈脈,綣譴旖旎。
她不知道門板之後的他在聽到這樣的輕喚時是如何一番神情,是不是也會回以深情凝視?又或者……
一想到這裡,韶棠便覺得心如刀絞,痛得難以喘息。
怪不得他不願讓她喚他予然, 原來這個稱呼早已屬於另一個人。
怪不得他總有意無意地試探她的態度, 原來只是為了更好地將她蒙在鼓裡。
他的家人, 他的好友, 甚至是這一間暗室,她都一無所知。
這些時日以來, 她不是沒有起過疑心, 但她始終相信母親不會看錯人, 而且他那一雙墨玉般的瞳眸尤其會撩撥, 直直地看過來時,斂起所有的清冷,只剩一片似水柔情,叫人不自覺沉溺其中, 忘卻其他。
可暫時忽略的事情並不代表它不存在,抽絲剝繭之後的真相更加直白,也更加殘忍。
他說有急事回府,其實只是去了隔壁的宅子密會嬌娘,而且還一去就待了小半個月。
韶棠很想就不管不顧衝過去,跟他當面細數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欺騙,再質問他為何如此?但事情來得猝不及防,惶然與無措的情緒幾近將她淹沒,這一會兒稍微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的衣袖已被打濕了一大片。
再一抬眸,只覺眼睛酸酸脹脹,還不大適應斜進窗牖的暖陽,想也知道眼角和鼻尖也是通紅一片。要真頂著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過去,倒顯得自己底氣不足了,萬一到時候再一虛怯,顯山露水不說,說不定還會被他們笑話一番。
而另一邊,季予然看著懟到自己眼前的昳麗容顏,只覺眼皮直跳,馬上又將自己完完全全縮排錦被之中,怏怏喊了聲:「二文!」
「嘿!」蘭芷狡黠一笑,「二文正在外邊擺弄你買回來的酒罈子呢,暫時沒空。」
「不肖徒兒竟敢來擾為師安眠,還直呼為師名諱,罰你先將書房中畫作臨摹一百遍。」季予然說著從那柔軟錦被之下探出一隻手來,懶洋洋地揮了下,「去吧去吧。」
蘭芷絲毫不為所動,「予然,你別把大夫的話當耳旁風,你得起來走動走動,不能一直躺著。」
錦被下傳來回應:「嗯。」
「你別光『嗯』,你得起來,從回來到現在你都睡了好幾個時辰了,不能再睡了。」
「嗯。」
「予然?予然?季予然?」
「……」錦被裡的人連「嗯」的一聲回應都沒有了。
蘭芷擔心他真又睡了過去,忙靠近了些,商量道:「予然,起來走走吧,晚上我陪你一起喝酒呀。」
許是說到了喝酒,又許是錦被裡過於悶沉,季予然終於捨得緩緩拉下了錦被,露出那一雙滿含風情的桃花眼,只不過輕輕眨了下,便蘊滿了一言難盡的情緒。
「你可算了吧。」他困懶開口,「就那半杯不到的酒量。」
「上回是意外!」蘭芷狡辯,但季予然聽著卻是隻想揉揉耳朵。
猶記得有一次他回臨安,恰逢駱夜白正忙,他便鬼迷心竅答應了和蘭芷一起喝酒,結果真就一口她就起了醉意,再然後,不管不顧對他大展歌喉。
蘭芷曾在秦樓楚館討生活,清喉嬌囀,再配上裊裊琴聲,當真猶如天籟,但若重複聽上一整晚……其他人不知道會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