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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田帶回來的訊息,讓胡老太氣得不輕,大罵陳清松是畜生。
可罵終歸無用,他們今晚必須儘早往鄔鎮趕。
兩家子的男人們推著幾輛手推車,駕牛車,馱著包袱行李在前面走,女人和小孩子們跟在後面,有時候幫著推一把。
胡老太年紀太大,走夜路不方便,她便和孩子們坐在牛車上。
陳子桑沒想到路上遇到了兩家和他們一樣逃難的。路上有了伴兒, 膽子也大了許多。
順著村子南邊的那條小道,兩家人行了約莫兩三個時辰才到了鄔鎮。
這胡老太聽說住店要一兩銀子,她無論如何也不住店。陳子平和春旺兩人無奈,只得在一家客棧苦苦磨了店家許久,花了200文租下客棧的柴房,一大家子客棧柴房裡在住了一晚。
結果第二日一大早醒來,胡老太就開始不停得打噴嚏!
過了鄔鎮便上了青陽縣往滄州方向的官道,逃難的人多了許多。
道路上的牛車、馬車、手推車,絡繹不絕。沒有車的人,就挑擔,背揹簍,揹包袱子……
陳子桑一大家子也加入了人群之中!
深夜,青陽縣,城門口!
青陽縣守城官一身寒衣鐵甲,站在高高的城樓上讓傳令官傳道:
“來者何人?為何夜襲我青陽縣。”
話剛落,城外一支利箭劃破夜空,狠害的插入了傳令官的胸膛。
他的身體直直的從城樓上墜落下來,噗嗤一聲,落在地上。
城外空地上的聚集人群被嚇得亂作一團。
只對面一個雄渾的聲音道:
“開啟城門,饒爾等不死”
“此乃大盛地界,我若開城,有何面目面見我王?爾等乃我大盛附屬國,今竟攻打是要毀壞兩國平和麼?”一個清澈男聲慷慨陳詞道。
“難道城外不是你大盛百姓,不是你青陽縣的子民?你要棄他們的命不顧嗎?”
雄渾聲音再次穿透夜空,到達青陽縣守城官耳裡!
“大盛國土,都屬我大盛子民,爾等如今踏在我大盛國土上。自然也是我大盛子民,若投降!我大盛必以禮相待……”
守城官這番譏諷的話還未說完,西凌計程車兵便收到了攻城令。
“攻城……!”
一聲令下,隨著牛角號在青陽縣城上方吹響,聲聲震耳欲聾的“殺”聲響徹夜空。
先鋒隊使用盾牌掩護,牆梯攻城,黑壓壓的大軍開始向著青陽縣城樓前進。
投石車開始投擲火油,霎時間火光沖天,人群開始四處逃散,哭喊……
四月天,潼城關。
青州,梓州,滄州,三洲交匯之地,更是必經之路。
陳子桑一家子等到潼城關時,已是四五日後。在鄔鎮感染風寒的胡老太,咳嗽愈發厲害。
潼城關門樓處,守城士兵比平常裡多出了許多,他們身穿甲冑,眼神警惕的盤查著每一個經過城門的人。
中午的陽光射在城牆光潔的磚石上,反射出有些寒意的眩暈光芒。門樓前的空地上滯留了大批人群,他們臉上充斥著慌張。
孩童們雖不懂打仗意味著什麼,卻因為連日的風餐露宿哭鬧不安。牛車,馬車的車轍滾動碾起大量塵土,空氣裡瀰漫著塵土和大量動物糞便的味道,場面十分混亂。
守城官兵的吆喝聲混雜在騷亂人群裡:“有路引的,進城派一人排隊等候,無路引原路返回,勿滯留此處!……”
空地處角落,一粗布短衫的淨面男子在左顧右盼後,在一偏僻處截住剛才吆喝計程車兵,從腰間摸出幾粒碎銀,藏在磨出破洞的袖口裡遞給他,眼神帶著乞求。
“軍爺,你看我們一家老少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