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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記憶的時候，帶著點脹痛，他只覺得身邊人的交談聲，夜蛾渾厚的嗓音裹挾在一起，像極了白噪音，在耳邊轟隆隆的。

直到椅子跌倒在地上，發出沉重的吱呀聲，他才回過神來。

圍過來的三個人，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緊張，倒更不如是驚恐。

五條悟就那樣坐在倒塌的椅子上，捂著眼睛笑了起來。

他笑得癲狂肆意，連帶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他果然是個人渣啊。

什麼你一個人的神明？哈哈哈哈……

什麼你想怎麼胡鬧都可以？哈哈哈哈……

承認吧，你只是在利用她罷了，從頭到尾你都沒怎麼信過她，畢竟在鳥居上的人影出現時，你心裡懷疑過她不是嗎？

承認吧，她死的時候，你沒那麼悲傷，畢竟大腦裡還在分析著現狀不是嗎？

承認吧，你根本沒有你所設想的那麼喜歡她……

「他這是怎麼了？」家入硝子有些驚恐地朝後退了兩步，她承認五條悟是很瘋，可是像今天這種狀態，還是第一次見。

飽受著苦夏的夏油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前不久不還在為了新招式的出現興奮地像個孩子一樣嗎？怎麼就成今天這樣了？

夜蛾正道也是很不解，雖然是問題兒童，但是之前也沒這樣啊。

「悟？」夏油傑喊著他，湊過去抓住他的胳膊想將自己的摯友帶起來。

五條悟反手拽住了伸過來的胳膊，撤下捂著眼睛的手，澄淨透徹的藍瞳裡此刻波瀾不驚，彷彿剛才那個瘋狂的人並非是他。

「出去談談？」他借著力站了起來，一手插著兜，一手指著走廊外面。

「你們倆個？現在還是……」夜蛾正道的話沒說完就被身邊的女學生制止了。

「感覺有什麼事發生了，還是讓他們自己談一談吧。」穿著制服的家入硝子說著正準備離開教室，看著夜蛾老師一直不離開，她又補了一句，「趕緊走吧，夜蛾老師，這樓我懷疑一會就要塌。」

隨後夜蛾正道就感受到了教學樓的震動與哀鳴。他嘆了口氣，將桌子上的任務材料收了起來，從窗戶那跳了下去。

因為這樣比較快。

就在他遠離了教學樓範圍的時候，整棟樓轟然塌掉了，他不遠處，家入硝子正抱著胳膊欣賞著自己的兩位特級同級生的表演。

「我覺得可以等他們打完再懲罰他們。」她舉著手朝身邊的老師提議著。

而夜蛾正道的臉也越來越黑，周身都帶著一股冷硬的氣息。絕對會懲罰的，破壞成這個樣子。

在教學樓的廢墟上，夏油傑站立在一角的石柱子上，五條悟則是漂浮在半空中。

「你到底怎麼了？心情不爽也要有個限度吧？」夏油傑半仰著頭，質問著自己的摯友。

五條悟居高臨下，半垂下眼眸，面無表情地開口道：「問我之前不如問問你自己？你到底是怎麼了？」

夏油傑面色一怔，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被發現了嗎？不，不應該。在前不久，或者說在昨天，他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的樣子。

不可能今天就知道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說的話，現在發瘋的不是你嗎？」

「哈哈哈哈，是嗎？我可是覺得我現在無比清醒呢。用你的咒靈吧，不然打起來也太沒意思了。」

「我不會在學校用未登記的咒靈的。」

「喂喂喂，到現在了，還要保持著一副優等生的模樣嗎？你不累嗎，傑。」他偏著頭，笑了笑。

夏油傑沒說話，只是那樣平靜地望著他。

白毛dk張開雙臂，裂開嘴笑得肆意張揚，「夏油傑，正視你自己吧，把那些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