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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沒聽到聲音,再睜眼時,腦袋枕在宗長腿上,而宗長單手微微環著他,另外一隻手再翻書。
他們在馬車裡,車平穩地駕駛,溥淵放下書籍,輕撫小鮫睡得熱烘烘的臉:「醒了。」
鮫緩慢應了一聲,鑽到窗簾後探出眼睛朝外張望。
溥淵手臂一收,鮫就被人摟著腰撈回去。
鮫發現這裡並非他熟悉的街市,大概是小鮫臉上的熱度舒服,溥淵的掌心貼在上面沒有移開,滑不溜秋的,像塊軟豆腐。
雖然在做蹭豆腐的舉動,可宗長神態自然又端正,看不出有幾分旖/旎。
鮫貼在包裹著他臉蛋的掌心蹭了蹭,往宗長懷裡靠攏:「咱們出城了?」
溥淵在他臉蛋輕微一捏,滑軟得不捨再施半分力氣。
「嗯,走一趟府衙。」
前不久皇帝大赦天下,溥淵將族內的人口全部盤查核對,名冊要交到府衙裡。前幾年族內興修不斷改造的水渠對抗水患有著顯著的效果,府衙想要這個修建圖,溥淵帶上後得和府衙親自交涉,不會白白讓了府衙的便宜。
他們從晌午過後出發,申時前抵達。
出了曲黎族的地界,小鮫臉上未戴面紗。他沒亂跑,待在車內,直到衙門口的燈籠微微亮起,才瞥見溥淵從大門走出。
小鮫趴在車窗巴巴望著人:「阿淵,肚子餓。」
車夫揭開車簾,溥淵上車後讓車夫轉去夜集。
縣城內宵禁沒那麼早,溥淵在袖子底下牽著小鮫的手,街市燈如晝,小鮫接連吃了糖藕,薯餅,甜蝦麵,冰鎮梅汁,沿著街走一路就要吃一路。
溥淵怕他吃撐肚子,吃食都挑著分量買,鮫嫌少,吃嘴邊的看街邊的,溥淵乾脆就多打包一份讓車夫帶回車內放置,他們走到宵禁的時間開啟,才趕回落榻的客棧。
鮫敞開吃撐的圓肚子躺在床上讓宗長替他揉揉,暈乎乎地開口:「好像做夢一樣。」
其實方才溥淵帶著小鮫那麼親密地在街上走是有些引人注目的,不過老爺們也私養有不少契弟,只是沒那麼招搖顯擺。
且溥淵和鮫相貌出眾,並無人私語議論。
小鮫道:「想起上一次阿淵帶鮫在外面逛哩。」
那次他第一次和阿淵出來,阿淵說那是最後一次……
沒想到還有今天的第二次。
他揚起眉梢,唇也翹得高。
「以前是鮫不好,阿淵……阿淵不會怪鮫吧……」
阿淵沒有驅趕他,鮫也不會再望不見雨下遠去的背影。
想起那次分別的迷茫無措小鮫心有餘悸,溥淵手一僵,眸光轉過波動。
溥淵當時說完分開的話其實沒有走得太遠,看到小鮫在原地哭著淌了那麼多眼淚珠子,難忍心疼後悔。
他低聲嘆息,鮫緊緊抿住下癟的唇。
「鮫不提了,是鮫笨所以才想了那麼久都不知道阿淵會變老……」
話音剛落,小鮫面色懊惱,急忙地補救:「不是這個意思,鮫才沒有嫌阿淵變老,」他有些不安,「阿淵,你別難過,都怨我……」
溥淵親了親他,小鮫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小鮫,凡人時歲短暫,除去生老病死,職務繁碌,所餘年歲無幾,我念你都來不及,怎舍責備於你。」
鮫:「…………嗯。」
溥淵又道:「曾經覺得天高海闊,世間沒有一處可困縛鮫的一生,所以盼你自由,望你嬉之喜之,無拘無束。」
鮫已經快哭了。
溥淵親親他濕潤的眼睛,深邃黑眸同樣有些濕潤。
「做錯的是我,是我獨自撇開你做了選擇,我不該輕言放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