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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然讓齊渺選,她翻了翻,最後決定看一部名為《初戀這件小事》的泰國電影。
選好片,戈然便將屋裡的燈都關了,室內一片黑暗,兩人只能從熒幕上的燈光看到對方的臉,戈然拍拍自己的右側沙發,凝視著她的眼,輕聲說:「過來。」
他的聲音彷彿帶著魔力,誘惑得齊渺乖乖走過去坐下。
電影開始了。
戈然拉過她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兩人肩並肩捱得極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齊渺不由地想起嚴沫沫結婚那天,自己送醉酒的戈然回家,從他口袋裡找鑰匙時摸到他大腿的窘事,臉頰和手心頓時更燙了。
好在戈然沒有其他的動作,目視前方,專注地看著螢幕。
齊渺也被電影情節吸引,身上的躁動漸漸消退。
電影的開端,是女主角的自白,「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都藏著一個人,每次想起他的時候,有一點點心痛……」
齊渺心裡倏地湧起一陣酸澀。
隨著電影情節的發展,看著女主角時時刻刻關注男主角,為他做了無數傻事和糗事,為了他努力讓自己變得更美更優秀,看著她向他表白被拒絕後伏在桌子上悲慟大哭,看著她把寫滿男主角名字的本子丟掉……齊渺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一言不發地跟著女主角的情緒變化,忽而激盪忽而悲傷。
戈然也一直沒有說話。
齊渺不願意去猜,他是不是想起了林梓清。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兩隻魷魚。他們遇到對方然後相愛,開始交往,最後結婚。在婚禮舉行的那一天,魷魚神父就讓兩隻魷魚牽手,於是他們開始牽手,牽手牽手牽手……」看到這一段講魷魚的故事時,戈然握著齊渺的手緊了緊,對她說:「怎麼辦,上次燒烤,我好像拿了魷魚給你吃……」
齊渺笑道:「以後不吃了唄。」
心裡卻酸酸澀澀的,很努力的忍著,才沒有讓眼淚掉出來。
戈然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曾經也像女主角這樣傻傻地喜歡著他,她甚至比女主角還卑微,她一直都只是默默地關注他,從未想過去吸引他的注意,就連唯一的一次告白也是不經大腦的衝動行事,從來沒有奢望過他的一絲回應。
為了自己那點可笑的自尊,即使他們現在在一起了,她也不會把這些說給他聽。她要的不是感動,而是他對她發自內心的喜歡。
為了不讓戈然發現自己的異樣,齊渺故作花痴地感慨道:「男主角好帥喔」
戈然好笑,哼一聲臭屁道:「我就不帥嗎?」
「帥是帥。」齊渺笑嘻嘻地說,「可惜你已經不再是翩翩美少年了,現在只能算是美大叔了。」
戈然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走出錄影廳,戈然自然而然地繼續拉著齊渺的手,十指交纏放進自己上衣的口袋裡。雖然只是牽手而已,那種無形中的親暱卻讓齊渺緊繃的情緒放鬆了不少。
一路上,她好幾次忍不住扭頭看他,想起以前很喜歡的一本小說裡形容男主角的一句話:我愛過的男孩,有世界上最英俊的側臉。
俗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陷入愛河的女人們果然都是盲目的,自己眼裡的那個他,永遠是最帥的,最好的。
十七歲的戈然,是個陽光少年,二十七歲的他,已然褪去青澀和不羈,成為了一個成熟穩重、高大挺拔的男人。現在的他比起當年,更加魅力無限。與他們擦肩而過的不同年齡層次的女人們,甚至是男人,都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他。
齊渺有些吃味,卻又覺得甜蜜和得意。
這個男人,現在是我的誒……
「笑什麼?」戈然扭頭看著她問。
齊渺收起笑容,瞪著他一副委屈至極又苦大仇深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