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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漆漆，還冒著細煙，淬滿毒的藥。

季煙羅的毒是讓她永遠都醒不過來。

但，君驀然給的毒，卻讓她比剖心挖骨還要痛上百倍。

羈押在心中的痛楚，就如利刃，一次次戳戮著她，直到她瀕臨崩潰，再也無法冷淡偽裝。

&ldo;我可以喝！&rdo;她走近他，眼睫輕顫，有濕潤落下，蜿蜒在臉頰上，最後在嘴角暈染開，&ldo;但是，我現在就要你愛我！&rdo;

君驀然的瞳孔驟縮，陰鷙的神色讓他周身都漫開了濃到化不開的冷厲，&ldo;季闌珊，你還能更下賤一點！&rdo;

她知道，因為季煙羅身體不好，他憐惜她，進宮三年如珍寶般呵護著，不忍碰她，生怕傷了她。

但對她，卻是厭惡到極致，噁心地不想碰。

可這次，她不想再隱忍，更不想再退縮，也許是最後一次，唯一能感受他炙熱體溫是完完全全屬於她的一次。

&ldo;好，如果你不答應，我就自盡，拉著季煙羅一起死好了。&rdo;

君驀然狠狠瞪著她，恨不得在她身上鑿出個窟窿來。

&ldo;都給朕滾出去！&rdo;

現場所有人瞬間被清理地乾乾淨淨。

他眼皮也沒抬，視線始終絞在她身上，那麼恨，那麼濃，那麼深刻，那麼巴不得她立刻就去死。

可大手還是狠狠將她拽了起來，直接像垃圾一直往外拖去。

靜蘭宮的房間多到數不清。

君驀然將她拖到距離主室最遠的一間。

那般小心縝密的心思，是生怕季煙羅聽見了心痛嗎？

她像貨物一樣被大力丟了進去，還沒來得及站起身，男人高大的身軀就直接覆了上來。

第05章 身痛 心痛

沒有任何憐惜，兇猛如獸的男人席捲而來，生生蠶食了她全部的身心。

季闌珊緊緊咬著唇，咬出了一嘴的血腥，她生生嚥下也不願哭出一聲。

那鋪天蓋地的疼痛深刻到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臉上陰鷙到發狠的表情濃烈到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到巔峰時，掐在她脖子上恨不得擰碎了她，句句下賤的咆哮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可是，所有的不會忘記都抵不過一句，她愛他！

&ldo;驀然，愛我，愛我……&rdo;她緊緊抱著他，在痛苦中恨聲悲鳴，嘶啞的是聲，撕碎的卻是心。

&ldo;季闌珊……你……&rdo;黑亮的眸子狠狠凝著身下的女人，一身的襤褸，滿嘴的血紅，可她卻仍舊在笑，笑的妖冶，笑的絕美。

有那麼一瞬間，某些東西似乎迸碎了冷酷的情緒，漫流進了他眼裡。

不過一個恍眼的功夫，冷漠再次覆上了臉。

可笑，這麼一個心機沉浮，下賤又惡毒的女人，根本不配被同情！

君驀然抽身，離去前，只留下決絕不帶一絲感情的話，&ldo;記住你說過的話，明天我就要看著煙兒醒過來。&rdo;

&ldo;驀然！&rdo;她木然地開口，停駐了已經到門口的腳步，&ldo;你記住，這條命我願意給，是因為我愛你，不忍你傷心，一絲一毫也不忍，哪怕你是因為季煙羅。&rdo;

置於身側的大掌陡然攥緊，忍下那一絲翻湧上心，快到如幻覺的揪痛，他開口，冰冷的字句將她最後的一絲希冀也徹底打碎，&ldo;這世上只有煙兒能直呼朕的名字，你不配！&rdo;

腳步聲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