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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指揮使戰力豈是一般?隨隨便便一個掌風,還沒捱到他,他就頭髮一盪,心血一激,閉了氣倒了。
仇疑青當時離得最近,眼力也準,看得出來是真暈,申姜就不行了,他從仇疑青手裡接過嬌少爺,就叫人抬了擔架過來,把人好好的放上去,一路著急忙慌還得注意上司同僚神情,哪有功夫認真看一看真暈還是假暈?
上回問供那麼迫不得已,得在他背上寫字,嬌少爺還握著毛筆桿戳他呢,顯是有點什麼愛乾淨的怪癖,不喜和旁人碰觸,他要是沒注意惹了嬌少爺的忌諱,回頭嬌少爺不知怎麼收拾他呢!
申姜都沒注意到,在場別人更注意不到了。北鎮撫司的人心思都活,暗暗一尋思,都覺得葉白汀在裝暈,畢竟大家都要有面子麼,自己不想輸,又不想害指揮使丟臉,考校成績也過了,暈一暈有什麼要緊?可太聰明瞭!
於是葉白汀這一通暈,留下了一個不解之謎,以至於到後來,北鎮撫司內部都流傳著他厲害還是仇疑青厲害的賭盤,所有人都期待他們打上一架,分個雌雄……不,是分個勝負,人們巴巴的等,天天的盼,最後二人真的打架了,卻不是他們期待中的那種打……
還有一個影響就是,葉白汀又揚了名。從詔獄到校場,前後兩回表演都很高光,正所謂兵不厭詐,兵者詭道,大家對他的實力印象很模糊,對這個人卻記憶深刻,覺得這位少爺很神秘,很有本事,不確定他戳完人是真會有事還是沒事,虛弱是不是裝的?上回不也這樣,上一刻看起來虛的要死,下一刻就能暴起把疤臉猛漢戳暈在地,戳完又搖搖晃晃,走路扶牆……
一時之間,嬌少爺竟成了北鎮撫司不可說的存在,在小部分人口中神神秘秘的流傳,就算誰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小心思,也不敢為難他,真要為難,就得做好周詳的完備的計劃。
葉白汀暈倒時間不長,就是氣血所激,抬回牢裡就醒了。
申姜沖他伸大拇指,眉飛色舞,很是服氣:「您這手厲害!都會裝暈了!」
葉白汀閉了閉眼,不想和傻子說話,站起來,自己走進牢房。
申姜讓人把擔架抬走,往他手裡塞了個熱乎乎的手爐,忙完一通,又委屈了:「您倒是舒服了,我還得去挨板子。」
「板子?」
「你剛剛沒聽到?就是那一位啊!嫌你太瘦了,責我餵食沒餵好,要打我板子!」
申姜越說越氣,指了指北鎮撫司中堂的位置,義憤填膺:「你說他是不是不講理?哪有因為這種事罰下屬的?簡直喪心病狂令人髮指!」
葉白汀低眉,看著捧在手裡的手爐。
他剛剛暈了,當然沒聽到,現在唯一能想起來的也只有仇疑青的懷抱,有點硬,撞上會疼,但好像不會擔心對方會倒,這男人的手很大,暖到有些燙,現在摸摸腰側,似乎都還殘留有溫度……
葉白汀緊緊扣住手爐,控制著自己蠢蠢欲動的手,心裡很想罵仇疑青不當人,牲口啊,這麼冷的天,所有人都縮的跟鵪鶉似的,就他那麼暖那麼燙,是想幹什麼?勾別人羨慕嫉妒恨嗎?
我才不羨慕,哼!
他慢條斯理的轉向申姜:「恭喜申總旗,要升官了。」
申姜信他個鬼:「升官發財,那是要發新制服和賞銀的,還有蓋過戳的小本本,怎麼會挨板子?算了,跟你個不通俗務的嬌少爺也說不清……」
葉白汀:……
這跑腿小弟在說什麼狗話?什麼我能不懂?不就是體制內那一套,我混得四處開花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申姜:「那我走了?」
葉白汀面無表情:「希望你下次再來,帶的是好訊息。」
申姜被說的稍稍有點盼頭了:「升官發財?」難道真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