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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你推我我推你的往外跑,生怕落在最後頭,被人連肉帶骨頭給啃了。
一路跑出北鎮撫司,幾個人喘的不行,比進去之前更加愁雲慘澹。管家李伯和小妾安荷愁的是以後著落,梁維死了,看樣子案情還有點複雜,往裡深查怕是得被抄家,他們接下來如何營生?
張氏眼珠轉動,想著也別要什麼名聲了,回去立刻重新說一門親改嫁,昌家是呆不下去了,怕是要散;昌耀宗一臉迷茫,出了這麼大的事,家裡還能有好麼?那些規矩多少年都沒變過,難道真的錯了?
婁氏臉色蒼白,比所有人都害怕,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依靠的東西都變了,塌了,以後的日子怎麼辦?她很迷茫,很恐懼,可終究,腳步還是慢慢的,往前踏了出去。
北鎮撫司內,申姜大著膽子問仇疑青:「指揮使,咱真……什麼都不做?不怕他們傳出去?」
仇疑青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個智障。
申姜:……
別,不用解釋,這種眼神他見過太多次,一般是嬌少爺罵他腦子裡有屎的時候。
指揮使就是指揮使,還是要臉的,沒直接罵,還答了:「要的就是讓他們說出去。」
申姜:「哈?」啥玩意兒?
葉白汀趕緊拽了下他,提醒他別再丟人。
這種問題有什麼好問的?抓這種喪心病狂的毒鏈就是要雷厲風行,快準狠,最初不打草驚蛇,是提防人望風而逃,而今佈置了這麼多工,大家不眠不休忙了這麼些天,最後收網必然要高調,激昂,振奮人心,才能展現出你的強大和決心,告訴對方搞什麼小動作都沒用,但凡敢起壞心思,搞這種事,抄家殺頭沒商量!
這是警告,也是威懾。
申姜沒辦法從嬌少爺的一個眼神裡領會這麼多,但沒關係,他知道嬌少爺知道就可以了,一會兒私下再問麼。
案子破了,房間迅速被清理乾淨,兇手昌弘文被抬去詔獄,嫌疑人們離開,剛剛衝進來的錦衣衛的被鄭英帶走,去抄那寥寥幾個沒落網的據點,最後就只剩個布松良。
和進來時的自信滿滿意氣風發不同,他現在萎靡的很,明明已經沒人按著他,他還是一動不動,眼神愣愣的,像被什麼東西奪了魂似的,空洞又難堪。
敗了……又敗了……都是那老王八蛋昌弘文!
要不是這老東西誤導,他怎麼可能走到這一步!他是被騙了,才丟人丟這麼大!
受人誤導擺布,頂替別人的功勞,欺瞞上官……數罪並舉,是要丟命的!
布松良深呼口氣,提醒自己冷靜。正確的驗屍結果根本不是他給的,可不管申姜還是葉白汀都沒有戳穿他,為什麼?因為他們本就拽著彼此的小辮子,保持著微妙平衡,咬出來,大家一起倒黴,不咬,就是做人留一線,接下來怎麼走,大家各憑本事……
面前出現了一雙鞋,染著血色,是仇疑青。
「眼瞎心盲,蠢不可及,你當真是我北鎮撫司的仵作?」
布松良拿掉塞在嘴裡的布巾,一個頭磕在地上:「屬下愚鈍,請指揮使責罰!」
他心跳很快,不敢抬頭,指揮使那麼精明的人,真的不知道他在冒功?他和申姜之間的氣氛湧動,真的很隱秘麼,所有人都看不出來?
他不敢往更糟糕的方向想。
仇疑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仵作布松良,無能,張狂,以下犯上,連本使都敢威脅——現治你瀆職之罪,杖八十,除名北鎮撫司,你可心服?」
布松良指尖一緊,顫抖著叩頭:「屬下……心服。」
至少還有命在,至少還能活著……
布松良很快被架了下去,仇疑青也轉身走了,似乎想起有什麼事要忙,沒留下什麼話,別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