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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萬事小心。」
少女的聲線清冷乾脆,一如她執劍時的利落孤傲,偏偏是這樣一個冷到骨子裡的人,也會怕他被雨水打濕。
蕭綏輕輕一笑,他從來不怕,更沒想過有人為他撐傘。
他明白的,阿願在北陳長大,北地乾旱少雨,她來南蕭不習慣,總怕突然下雨才常常備著傘。
她也不是隻提醒過他一個人。
少女對府中的影衛幾乎雨露均霑,她性子看似淡泊,卻很細心。
是你對她稍微好一些,她就會記在心上,想方設法回報的那種姑娘。
她對他,不過是償還恩情。
蕭綏緩緩鬆開指尖,任由輕轉著的酒罈在桌面上咕咚一聲響後,穩穩停下。
他不該胡思亂想的。
青年換下沾滿酒氣的外衫,整理好儀容後,才向府中影衛居住的偏殿走去。
聽人回稟,裴老找阿願談過話,無論如何,蕭綏都該致歉,是他給她帶去了麻煩。
夜已深,偏殿的臥房有明有暗,蕭綏準確找到阿願的房間。
因為她的臥房格外明亮。
陳願其實怕黑,卻又不想叫別人知道,總是吹滅燈盞再睡。
也因此她總是失眠。
睡不著的時候陳願喜歡翻閱兵書,這是她做太子替身時留下的習慣,書看得越多,在那滿是硝煙的地方就越有安全感。
可惜戰場沒有留給她多少閒暇時間,她也無心一切瑣事,連師父空隱大師和皇兄陳祁御寄來的信件都是幾月一看,半年一回,告訴他們還活著,在如此緊迫的情況下,更別說其他人其他事。
陳願基本就拋之腦後了。
她不由打了個哈欠,正欲熄燈而眠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陳願怔了一瞬,依稀能看清門外那道挺拔的身影,似空隱寺後山的雪松,百折不撓。她一時心緒難安,又聽蕭綏說:
「你不必開門。」
「我只想說幾句話,說完便走。」蕭綏很少自稱本王,這是從小到大的習慣,倘若他自稱本王,那年風雪吹遍空隱寺後山的時候,年幼的陳願就能認出他。
她再次壓下不該有的心緒,儘可能若無其事的說:「公子請講。」
蕭綏頷首,纖長的睫毛在門上投落剪影:「阿願,裴老的事我很抱歉,是我讓先生心生誤會,請你原諒。」
青年言辭懇切,禮數周全。
陳願勉強牽起一抹笑意:「公子,錯不在你。」
她走上前,在門邊背對著那道剪影,輕聲道:「屬下也有一些話想告訴公子。」
蕭綏亦背過身:「好。」
月色下,隔著薄薄的門板,背對著背的兩個人溫聲相談。
一個在講,一個在聽。
陳願給蕭綏講了一個故事,她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世,以免他總被裴先生敲打和指責,說綏王府盡收留些不知來歷的阿貓阿狗。
在故事裡,她依然是龍鳳胎裡的姐姐,只是出身於北陳貴族世家,而非獨一無二的皇室。
她告訴他自己滿身的本領和行軍的習慣是從何而來,也告訴他為什麼會逃離北陳來到南蕭。
從始至終,她都不是一個細作,只是一個被家族放棄的可憐人,若非要說目的,那就是帶著系統的任務,來撮合蕭綏和姜昭。
這是不能言說的苦澀。
陳願低垂著頭,眼底隱約有淚花:「公子,謝謝你救過我。」
但也只能到謝謝為止了。
她帶著最後的妄念,親口問他:「公子是字長安嗎?總覺得這名字格外好聽。」
怕他誤會,她又補充道:「看公子今日給的白瓷藥瓶,底部是刻著這兩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