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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篤篤敲擊桌面,心想:小白必然跟蹤已久,所以才等到了這樣合適的時機‐‐男人醉酒,癱睡在沙發上。是被割喉致死,嘴巴還縫上了線。
而當時,年幼的兒子剛下課,按理說會跟小白撞上。
但小白沒殺他,他也沒告發他。
是鄰居報的警。
為什麼?
她又翻了一頁資料,發現這個男人有酗酒的習慣,一發怒就對年幼的兒子使用暴力。他的兒子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沉默寡言,不願出聲。
他是預設父親的死嗎?
還有,為什麼要縫上死者的嘴?
餘念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他飽滿的唇瓣被凌亂的線腳扣住唇縫,有種難言的可怖。
一個聾子,犯得著掩耳盜鈴縫上對方的嘴嗎?
他本來就聽不到,何必多此一舉。
又或者是,他憎恨人的言語?
很多罪犯往往會因一些小動作暴露自己的心境。
餘念又翻開下一頁,死者是個女人,年約三十六歲,濃妝艷抹,似乎是做歌舞廳營生的陪-酒女。
她死時臉被刮花了,一道道細密的痕跡,卻又不像是妒恨,不帶任何衝動色彩,下手又穩又狠。
那張照片血肉模糊,看起來觸目驚心。
餘念忍不住錯開眼,再讀下面檔案發現,死者也有一個孩子,才七歲。
小小年紀就學會了獨立,母親沒在家時,還能照料好自己。
為什麼要讓這樣年幼的孩子失去母親呢?
她的腦海里閃過小白那一雙眼‐‐純淨無暇,有一種岌岌可危的美感,一碰就碎。
明明擁有這樣乾淨的眼神,又為什麼要做一些慘無人道的事情?
最後一樁案件,小白殺害的不是年長的人,而是拐走了一個孩子。
然而他已被捕獲,孩子卻不知去向,連屍骨都沒找到。
沈薄也應該是為了這個,才來委託她辦事的。
警方也在尋找這個可憐的孩子,希望她還存活於世。
然而,小白什麼都不肯說。
餘念閉上眼,她雙腳都支在椅子上,仰著頭,重重喘一口氣。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半點頭緒全無。
許是夜太深了,她的腦中渾渾噩噩,思緒翩躚。
一會兒想到了父親,在死的前一天還約定好帶她去遊樂園玩,結果隔日就從樓頂一躍而下,不帶一絲留戀。
一會兒又想到了沈薄的話‐‐&ldo;欲吐心聲,必先信任。&rdo;
她雖是一名測謊師,專門驗證別人話語中的真偽,但自己卻欺騙過太多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明明是為了讓世界更加乾淨,卻撈了一手汙-穢,自相矛盾到可笑的地步。
餘念還記得半年前審訊的一個連環殺人犯,他專門以色侍人,在情動時,又親手將情人殺害,不留一絲痕跡。
在餘念初次見到他時,他曾說過一句話:&ldo;我見過這麼多女人的眼睛,唯獨被你吸引,你相信這是一見鍾情嗎?&rdo;
餘念自然不信他的鬼話連篇,卻不得已將計就計,以此套話。
事畢,她轉手就將資料交給警-方。
她與他的曖昧遊戲,就此結束。
在臨走時,餘念還是和他道了別。
對方深深望著她,一雙眼企圖破開她的心防,悄然探入心底,&ldo;我騙過那麼多人,卻唯獨沒騙過你。餘念小姐,我想我對你是真的一見鍾情,即使被你背叛了,我還心存愛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