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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萬確,屬下特地派人去荊州核實過了,陛下在荊州時就有疾,只是不知這疾病到底有多嚴重,是否危及生命。皇后娘娘與陛下朝夕相對,也許宗主問問她,就會知道更確切的訊息。」
「她?」王允笑著搖了搖頭,「她的性子像極了她的父親,正直,重感情。皇帝對她那般寵愛,她就算還沒喜歡上皇帝,也必定會保護他。我們的籌謀還是不要讓他們父女二人知道。」
來人點頭,「那宗主打算怎麼做?」
王允手裡拿的那個鎮紙是前朝廢帝所賜,於闐玉在大梁所存不多,這塊玉當初歷經波折到了廢帝的手裡,廢帝將它做成鎮紙,賜了一塊給他,別人都未有此殊榮。
他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氏能夠保住獨一無二的身份和地位。若蕭衍真的有隱疾而命不長久,臨川王妃之位更不能給謝家。臨川王是最有可能繼承江山的,也能得到蕭衍那些舊部和龍驤軍的支援。這比他們費勁再去扶持前朝太子,有利得多。
半晌之後,王允似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按計劃行事。」
這註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桓曦和不想回家,王樂瑤就派人去桓家告知了一聲,留她今夜睡在顯陽殿。桓曦和自是不敢睡鳳床,也不想自己單獨睡在便殿,王樂瑤便叫人將寢殿窗邊的塌收拾出來,讓她睡在那裡。
王樂瑤本來就眠淺,桓曦和在對面的榻上翻來覆去的,她自然也沒有睡著。
「表姐,你睡不著嗎?我可以陪你說話。」她隔著床上的簾幔,輕聲說了一句。
桓曦和已經慢慢平靜下來了,至少情緒沒有剛進宮時那麼激動。她枕著自己的手臂,看向窗外的月亮,「阿瑤,你說我嫁給了會稽王,以後是不是就不能回都城了?」
會稽王無詔不得回京,原則上來說,她們以後再想見面很難很難了。桓曦和也無法再見到自己的家人,生下嫡長子也要與她分離。這樣的日子,想想都會覺得很絕望。
王樂瑤沉默了一下才說:「事情還沒有最終定下,你不要胡思亂想。」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只能是我了。如果我聽從父親的安排逃回故鄉,舅父還是有辦法把我找回來,還可能因此激怒陛下,連累家族。我不能那麼自私,對吧?」
她這話不像在問王樂瑤,更像是在說服自己。她們這些士族女子,從出生開始,就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為了家族而去聯姻,有時甚至還要做出犧牲。桓曦和原以為自己很幸運,不用像兄姐一樣,因為父母給了她最大的自由和尊重,她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人,不用再陷在利益鬥爭的泥潭漩渦裡。
可命運最終還是沒有放過她,甚至把她推到了更絕望的境地裡。
「對不起表姐,我沒有幫上你的忙。」王樂瑤愧疚地說。
「這與你無關,我就是心裡難受,過了今夜就會好了,等到明日我就能坦然接受。其實嫁給誰不是嫁呢?笑著也是過,哭著也是過。以會稽王的性子,我不會受委屈的。最多就是以後沒有自由……」她說著又悲從中來,聲音低了下去。
她最後悔的,是去找沈約。
她私心裡覺得,沈約還佩著當初那塊作為聘禮的玉佩,應該是對二姐還未完全忘情。那麼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應該會庇護自己。所以她才會厚顏無恥地說出那番話,結果證明這些不過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還把她身為士族之女的驕傲,統統拋卻了。以後,她都不敢再出現在沈約面前了。
恐怕也沒那個機會了。
就這樣吧,遠離都城,重新開始她的另一段人生。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桓曦和還反過來安慰王樂瑤,順道問她在宮中過得好不好,皇帝待她好不好。兩人像舊時在閨中一樣笑談著,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