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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之時, 大凡士族提出一點反對意見, 廢帝立刻就退縮了, 何曾見過這樣君臣對峙的局面?
皇帝是真的強硬, 他也不靠士族,自己打下的江山,根本無所畏懼。
這幾日跪暈的朝臣不在少數,大都是上等士族出身。沈約雖然也是士族出身, 但沈氏作為低等士族,沒有享受那麼多的特權。何況他經歷過家族的覆滅,被桓家退親,早就不像這些人一樣,為了那點不值錢的信仰,可以豁出性命和官位。他骨子裡甚至厭惡這些士族平日裡那副沽名釣譽,高高在上的樣子。
所以,他是堅定地站在皇帝那邊的。
中齋內,四姓宗主終於到齊,但一時之間,君臣都沒有說話。
蕭衍的目光逐一從這四人的臉上掠過,王允淡然,桓玄猶疑,庾坦之惶惶,而謝臨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樣。
此事畢竟是由桓玄先挑起來的,他說大赦天下,才引出後面一連串的事故,所以還是他先開口,「陛下,我等只盼著您能夠效法先人的做法,寬赦廢太子,您為何如此固執?」
「廷尉卿覺得朕固執?」蕭衍揚了揚眉,冷峻的目光掃了桓玄一眼,「爾等又何嘗不固執。明知會激怒朕,甚至不惜與朕作對,也要保一個前朝太子。朕的確不懂,也不想懂。」
桓玄的年齡,足以算是皇帝的父輩,但被皇帝的目光一掃,居然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桓氏是起家於軍中的,至今仍有不少子侄效力於軍中,靠著皇帝給口飯吃。桓玄嘆了口氣,退後不語,反正該說的都說了,皇帝今日叫他們來,也不會只是爭論個對錯這麼簡單。
蕭衍淡淡地說:「朕可以放了姜景融,並封他為會稽王,前往封地。除了無詔不得回都城,一應待遇皆如郡王。」
王允鬆了口氣,其餘幾人也都露出欣慰的神情。士族跟皇帝的這場博弈,到底還是士族勝了。他們想過最後的結果,若是僵持下去,皇帝還是一怒之下殺了廢太子,大不了就罷朝。可罷朝之後呢?他們也不可能全部辭官,還是得乖乖地回來。他們這位君王向來不在乎名聲,更不會在乎民間和各國的非議。
他就沒打算給自己在青史上留個好名聲。
「不過,朕有條件。」
王允拜道:「陛下請說。」
「朕要你們四姓各選出一位女子給會稽王為妻為妾。王府的長史,衛率也都由你們四姓的人來擔任。日後會稽王的嫡長子,需帶回都城中撫養,如有異動,一干人等連坐,殺無赦。」
蕭衍說完,揚了揚嘴角,「如何?」
滿殿的人都露出震驚的神色,這是將四姓跟會稽王徹底綁在了一塊兒。會稽王日後如有異心,他們一個都別想跑。
他們要保會稽王,那麼生死就要全部交給他。
王允等人第一反應是無法接受。沒想到皇帝竟然想出這招以退為敬,反將他們置於進退兩難的境地。他這哪裡是讓步,而是逼他們用全族給會稽王作保。他們若不肯,之前的種種便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士族的威信和顏面都將掃地。
皇帝一個出身寒門的武夫可以不在乎名聲,士族卻將名聲看作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蕭衍靠在憑几上,手指敲了敲桌案:「怎麼都不說話?那日眾口一辭要朕放他條生路,如今朕給他機會,你們卻不敢答應朕的條件了?這麼說,你們是對會稽王沒信心,擔心他日後會謀反?那他便是該殺了。」
「陛下,臣等絕無此意!」王允立刻說道。
此間事並非由他們故意挑起,甚至連那塊石碑為何會憑空出現,王允至今也是一頭霧水。只不過那塊石碑起到了拋磚引玉的作用,將他們君臣之間關於處置前朝皇室的矛盾激化了而已。事到如今,他們才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