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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樂瑤坐在屋中,手捧著一本《吳圖》。這是一本古棋譜,存世不多,是謝羨特意找來給她看的。
這些年,姜氏雖不准她任意外出,但也不管她在沁園中如何。所以春賞桃花,夏採荷露,秋釀菊酒,冬收雪水,一點也不覺得無聊。只是對於外面的天地,多少還是會心生嚮往,那些書上所寫的碧海雄川,她也想親眼見見。
可此生大概是很難做到了。閨格女子出遠門本來就很難,嫁人之後,侍奉舅姑,操持家事,就更不可能了。
她只能從父親寄回的那些各地風物裡面,看看一二了。
「娘子!」竹君從外面快步進來,面色慘白。
「怎麼了?」王樂瑤抬頭看她。
「宮裡送了兩具屍體到家中,說是陛下的意思。那小黃門還跟府君說了兩句話,府君的臉色非常難看。」
像王家這樣計程車族高門,最看重名聲高潔。平日主家責罰下人,也不會下重手將人打死。重罪的,就發賣出去,也是私下偷偷捂了嘴的,所以誰也沒在明面上見過死人。
蕭衍此舉有告誡之意,也是當眾打了王家的臉。
王樂瑤嘆了口氣,這人的作風還真是強硬,也不管這樣做會激化本來就有的矛盾。管理一個國家,作為一個君王,不是那麼容易的。他身邊的那些大臣,也不勸勸嗎?
罷了,這些本不該是她操心的。
「四娘子,您在裡面嗎?快出來。」
外面傳來餘良的聲音。
王樂瑤放下書,慢慢地走出去,看到餘良領著一個小黃門立在門前。小黃門手裡捧著一個木箱,看到她的時候,目光中流露出驚艷之感,然後垂首道:「奴奉陛下之命,賞賜娘子一個東西。娘子過來收下便是。」
王樂瑤疑惑地上前,雙手將木箱子恭敬地接過,「多謝內官,小女謝恩。」
小黃門笑著頷首,對餘良說:「我還要回宮中復命,請總管帶路。」
「這邊請。」餘良用眼角掃了掃那木箱子,也不知道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只單獨賞了四娘子。
等他們走了以後,竹君等侍女都圍了過來,鼓動著娘子把木箱開啟。
王樂瑤也很好奇,便開了銅鎖。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紙,上面寫著「魏公主騎服」,西面還有一行小字:永平二十年,受魏帝所邀出使魏國,由魏帝所贈。洛陽繁盛,有寺一千三百六十七所「注」,列市如星。
不談筆法,走勢,這字寫得還算工整。對於一個常年徵戰,沒什麼時間練字的人來說,尚可。
永平是前朝的年號,已經有幾年光景了。
箱子裡面有一頂圓帽子,帽簷縫製著一圈白狐毛,當中一顆碩大的紅寶石,然後是紅色的交領長衫,窄袖,長度應該只到腳踝。衣衫上面的圖案很特別,日月星辰,還繪有狩獵騎射的場景,裡面應該混雜了金絲,從遠處看,色彩斑斕,耀眼奪目。此外還有鹿皮小靴,革帶,一柄刀鞘鑲嵌寶石的小彎刀和水囊。
南方講究精緻內斂,北方講究粗獷豪放,雖然頭頂同一片日月,卻是截然不同的天地。從這件衣裳,彷彿能看到北朝生活的一角。
眾侍女忍不住驚嘆,她們大都沒出過建康,更不可能看到北朝公主的服制,都覺得開眼了。
王樂瑤不知道蕭衍是什麼意思,因為在永安寺弄髒了她的衣裳,所以要賠她一件?這件衣服她也不可能穿出去。
她忽然把木箱合上,交給竹君,「在永安寺我命你丟掉的那身衣裳,你丟到哪裡了?」
竹君不明所以,「讓侍女帶到後山去丟的,娘子,怎麼了?」
王樂瑤抬手揉了揉額頭,蕭衍既然抓到了那兩名家僕,也肯定會對永安寺進行搜查,可能找到了她丟掉的那身衣裳。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