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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涼水沖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慘白的臉色慢慢恢復正常，再到不受控制的潮紅，嘴角的笑意被一點點牽動，乃至有些變形。
他終於瘋狂地笑出了聲：我！發！達！了！
&ldo;如果設立一個&l;羨慕&tis;&tis;年度十大人物評選&r;，這十個人不是周然、周然、周然和周然，我要實名舉報黑幕。&rdo;
公司茶水間，幾個人嘰嘰喳喳地聊起來。
&ldo;可不是嘛，你說他那次沒請假人就走了，第二天還無故曠工，結果一來上班，正好趕上總部陳董過來視察，出了那麼大一個風頭。&rdo;
&ldo;還有那天啊，他怎麼會想到帶那麼大瓶酒精來公司的？&rdo;
&ldo;還有蘇以寧，高冷女神，你看現在每次看見周然都笑臉相迎。&rdo;
幾人越聊越起勁兒，甚至提出應該找張周然的照片放家裡拜拜，可能比錦鯉有用得多。直到一直旁聽的小姑娘壓低聲音說：&ldo;可我覺得他不太對勁兒。&rdo;
&ldo;週末我和朋友去唱歌，夜場，就在長明路附近，那會兒凌晨三點多。我有點兒困了，就想出門吹吹風清醒一點兒。&rdo;小姑娘語氣中有了一絲恐懼，咬了咬牙，&ldo;遠遠地看見他，扶著一個拾荒老人站在路邊，好像要過馬路……然後……突然就衝過來一輛車，那個老人就被撞出去了……&rdo;
&ldo;周然呢？&rdo;有人忍不住問。
&ldo;司機，司機下來之後，周然就上去和他交涉，那個司機好像喝了酒，搖搖晃晃的……然後他們一起把那個老人抬進後備廂了……&rdo;
眾人都沉默起來，良久，有人才反應過來，問道：&ldo;你當時怎麼都沒出聲？&rdo;
小姑娘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順著面頰滾下來。
就像那天晚上，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分明看到，是周然，推了那個老人一把。
6
&ldo;20萬，也值得我一夜不睡跑長明路吹冷風啊！你到底行不行啊？！&rdo;
周然站在扭蛋機前，把轉帳記錄介面對著投幣口晃了晃：&ldo;還以為敢開豪車醉駕的，封口費起碼給個百萬起呢，居然湊了這麼久才搞出這點兒錢。唉，算了，和你個機器說什麼。&rdo;
周然嘆了口氣，發現扭蛋機可以帶來一些提示之後，他的生活確實順利了許多，他也總結出一些規律：
扭蛋機並不是靠硬幣或紙幣轉動的，只要他將想要投入的東西貼上投幣口，機器會自動吸入，吐出字條。每一次想從扭蛋機中拿到字條，必須要提供比上一次更有價值的東西，同樣，提供的東西價值越大，相應的訊息帶來的好處自然越大，比如這次20萬的&ldo;封口費&rdo;，是周然用自己本來計劃向蘇以寧求婚用的鑽石戒指換來的，8萬塊。當然也有不這麼明顯能衡量的，比如再之前周然用自己攢錢許久才咬牙買下的遊戲本，換來了小學曾經欺負過他的同學貪汙受賄的訊息。他舉報之後特地買票回老家欣賞了抓捕現場，看著他的妻女哭成一團，周然開啟字條那一瞬間的失落蕩然無存，千金難買爺高興，周然心想，值了。
周然扭了扭開關，依然沒有反應，他無奈地點了一根煙：剛拿到的20萬已經全都扔進去了，居然還是沒能拿到一顆扭蛋，他一邊破口大罵扭蛋機貪心不足，一邊又更加期待，這到底會帶來多高的回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