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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汐,」徐行暗自苦笑了一聲,「我不該如此放任自己的,放任自己在面對任何事情時都能聯想到你。」
夕陽彷彿也厭倦了他的猶疑和軟弱,它「撲通」一下沉到了樓後面,帶走了最後一絲光線。
「嗒嗒嗒嗒……」身後響起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這聲音從剛才起就一直跟在徐行的身後,只不過當時他的心思完全放在別的地方,所以沒有特別去關注它。可是現在,它已經跟著自己從小區門口走到了樓洞裡了,還絲毫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頭頂的燈管閃了閃,徐行猛地回過頭,手掌作勢般劈在後面那男人的脖頸上,「跟了一路了,你對這個遊戲就這麼樂此不疲?」
池明咧嘴笑了笑,漏出一口白牙,「小時候你總被我嚇到,現在果然出息了,怎麼,已經到你家樓下了,不請我上去吃杯茶?」
兩個和尚看到池明從門口進來後,就嚇得魂飛魄散的躲進了裡屋。徐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麼多年了,你那愛捉弄人的性子還沒改,怪不得他們見了你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池明仰面朝天躺在沙發上,「要不是快累死了,我可得好好的捉弄他們倆一番,你啊,就是太仁慈,不管怎麼說它們都是精怪,和我們畢竟不同。」
話畢他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於是趕緊從沙發上蹦起來嬉皮笑臉的走到徐行面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可別多想,再說了,她都走了幾年了,你還過不了自己那關啊。」
徐行斜了池明一眼,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最近巫族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每次見面你都要問這個,煩不煩啊,」他見徐行神色不快,於是趕緊轉變了語氣,「好了好了,不說你了,不過古巫族那邊確實有動向,我也是因為這個才來找你的。」
「是什麼?」徐行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池明喝了口茶,「還記得一個月前發生在南方小村莊中的那場暴雨嗎?那場雨把整個村落瞬間湮滅了,一個活口也沒留。我找到了當時唯一的一個目擊者,他是一個放羊娃,下雨的時候他正在半山腰放羊,據他所說,這雨來的極其怪異。那村子在一個山谷裡,它的旁邊是一口大湖,當時那孩子看到這個湖裡面的水都被一陣大風給卷得飛到了半空,然後從天而降整個瀉到了這座小村莊裡,登時就把村落中所有的人畜房屋給沖乾淨了。」
徐行眉頭微蹙,「你懷疑是它?」
池明把手裡的杯子攥緊了,「除了應龍,還有誰能造出這麼大的動靜。」
「可是它在你師傅死後就消失了,你也說過,它和巫族的聯絡並不緊密。」
「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應龍雖然沒有像其他異獸那樣處處聽命於巫族,但它總是在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施以援手,我在想,它這次從自己盤踞已久的那口湖中出來,是不是因為巫族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曾經告訴過你,火種是古巫族祭祀用的寶物,師傅當年被應龍殺死後,勉強把自己最後一絲魂魄拘禁在巫族的祭臺上,就是為了查明火種的作用,可是巫女偷走了它,然後將它封禁在吳汐體內。現在吳汐被大巫帶走了,我本以為他們會鬧出什麼大的動靜,可是這三年過去了,他們依然風平浪靜,並未發生我料想中的事情。可是徐行,這波瀾不驚只是表面,我總覺得他們依然在按部就班的行動,只不過從未讓我們察覺到而已。至於這些事情是否和吳汐相關,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以他的性子,是很有可能在她未死之時從她體內強行拿出火種的。」
葉歡喝醉了,她把自己買的幾瓶啤酒全都喝光了,但不知為何,她的頭腦中還是保留著幾分清醒,可那些清醒的片段卻偏偏是她最想忘掉的:楊政留給她的那個背影,徐行離開她時的決絕,它們盤踞在她的腦海,任憑她如何貪杯,也忘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