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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自己先前昏昏沉沉從浴桶中醒來的時候,雲泱氣息奄奄的額頭輕抵著自己。暗色血水中柔弱無骨的手按撫在自己腰側,肩頸處的傷口跟自己胸膛緊密相貼……
他回想不起自己反應過來時看到雲泱那副樣子時候的感覺,呼吸彷彿都停滯了一瞬,心臟像是被人攥住,反覆揉搓,又堵又塞……
「不要命了。」
他指彎屈起,抬在雲泱額頭寸許的地方又堪堪停住,然後輕輕落下,改敲為撫。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他聲音輕飄飄的似落不到實處,帶著一絲悵惘。
稍時,院外有雜亂腳步聲傳來,江亦止伏在榻前,以手支額,聽見聲音也不過是從臂間側了些視線。
寮房內一片狼藉,因著水溫逐漸變低,血腥味也逐漸淡了下去,只是距離愈近卻愈發濃鬱。
「公子。」八月清冷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
「進來。」他聲音挾了些著涼的沉悶。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八月帶著孫太醫從屏風外繞了過來。
看見內裡情形,不光孫太醫,就連八月也是稍稍驚異。原本在廊下守著時她就聞到了從屋裡傳出來的血腥氣,如今看到浴桶裡暗紅的血水以及角落櫃籠處丟在地上染了血色的寢衣才知曉事情的嚴重。
孫太醫心驚的掠過榻前仍舊散著餘熱的血色湯浴,一時不知道八月叫自己急匆匆趕過來是要看江亦止還是長樂郡主。
他試探著問道:「大公子——」
江亦止徑直打斷他:「給郡主看傷。」
孫太醫忙不迭彎腰湊近,還沒等掀開衾被又被江亦止攔了一下。
孫太醫:「?」
江亦止:「用這個。」他從袖攏中摸出一方微泛了黃的錦帕搭在雲泱腕上。
孫太醫倒也不計較,反正平日別宮的娘娘們,偶爾也有這麼矯情的時候,無非待會要切得仔細一些。他將指腹隔著錦帕搭上雲泱的脈,而後眉心擠出層層褶皺。
他視線從江亦止臉上掃過,沉吟片刻好奇道:「不知先前大公子跟郡主之間發生了什麼?」
江亦止眼眸微沉,不答反問:「夫人如何?」
「失血過多。」
那倒還好,心底莫名鬆了一口氣。只是還不等那口氣完全鬆懈又聽孫太醫繼續,「郡主的脈象……」
「怎麼?」
孫太醫咂了下嘴:「老夫倒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脈象,盡顯傾頹之勢卻……」
江亦止冷不丁抬眼,眸底湧起一絲疑惑:「傾頹?」
孫太醫怔了片刻,斟酌著自己的用詞點了點頭。他確定自己沒有探錯,行醫多年長樂郡主的脈象明明生勢極弱……可偏生這脈象又不是因著此次的傷勢。
「大公子也無需憂心,郡主這脈象這些年來應該一直如此,老夫雖與郡主接觸不多,但看郡主平日面色倒是比尋常姑娘家還要康健一些。」
江亦止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他身上也有傷,又穿著濕透的寢衣站在門口吹了小半炷香的冷風,然神色卻依舊平靜,只說話時候有些微的沉悶。
「大公子現下如何?」孫太醫轉過身來。
「無礙。」
孫太醫將指搭了上來。
脈象沉穩,雖然虛弱,但相比先前已經好了太多。他詫異地看向江亦止,「大公子身邊可是有神醫幫扶?」而後視線重新移向屏風後的浴桶。
江亦止不動聲色覷向榻上仍舊沒有絲毫醒來跡象的人,輕飄飄「嗯」了一聲,卻顯然不準備再過多說。
雲泱失血過多,孫太醫走之前開了張益氣補血的方子,又開了傷處止血的藥。
其實江亦止身上的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