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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泱斂了眉從裡面坐了起來,她動作雖然不大,但早已到了能吵醒江亦止的程度。她沉著臉將罩衣披上,穿好鞋子開啟了房門。
太陽升得正好,微風拂面,雲泱被陽光刺得眯了下眼。
廊下不遠的石桌前,雲奉謹穿著一身石青色錦衫,聽見這邊動靜微微抬頭,面容帶笑的看了過來。
「早,小姑姑。」
雲奉謹笑的真誠,然而他的長相併不隨和,一笑起來細長的眼睛幾乎完全眯起,像是不懷好意。
只是眼下,雲泱沒什麼功夫糾結這個。她回頭朝屋內看了一眼,視線落回到雲奉謹身上,朝他微微頷首。
雲奉謹眼下紆尊降貴叫她一聲姑姑,可雲泱絕不至於妄自尊大到敢使喚皇子去幫自己跑腿叫人,更何況昨日的情形,她對這位皇侄也不是特別信任……
雲奉謹見她動作,不由好奇抬頭往她身後看了一眼,詫異道:「江……公子竟然還沒起?」
看來不是光她一人覺得新奇了。
雲泱從廊上下來,在距離雲奉謹不遠不近的地方站定:「恐怕要麻煩殿下一會兒。」
雲奉謹稀罕地挑了下眉,唇角幾乎壓制不住的笑容呼之欲出。
雲泱並沒注意:「相公的病怕是又發作了,八月眼下不在,我去藏經閣請孫太醫過來看看,順便……」她覷了一眼雲奉謹,想了想又把後面的話嚥下。
「小姑姑嚴重了,我在此處看著,你安心去。」
雲泱點了點頭,徑直朝著藏經閣的方向走。
……
江亦止仍是雲泱離開之前的樣子,睡容平靜,呼吸均勻。
孫太醫把著他的脈象,面色漸漸凝重。
「這……」他老邁的眼神中竟流露出幾分無措來,「郡主——」
「您直說。」
「郡主可還記得大公子初醒來時老夫說過的話?」孫太醫回想著當時的情形,「那個時候大公子體內兩股病氣相互制衡,切脈之時,脈象多變。」
雲泱「嗯」了一聲,「您說過可能會影響判斷。」
孫太醫沉吟著,醞釀許久似才有勇氣開口:「大公子的身體承受奇毒困擾多年,本就不堪重負,此番臟器又要抵擋疫病侵擾……怕是已經到了極限。」
雲泱幾乎懵了,半晌喃喃道:「……怎麼可能?」
孫太醫慢慢鬆開貼在江亦止腕上的手,江亦止如今胃氣已敗,元氣衰竭,雖面容平靜,但兩廂力量抗衡,耗的是體內最後一絲精氣。只怕再次醒來……
他不忍跟雲泱說的太過直白。
門口,雲奉謹若有所思的站了許久,直到孫太醫同他錯身而過時,像才忽然想起。
「大殿下。」孫太醫躬身向他見了一禮。若染疫病一時是很難探出脈象來的,這也是為何先前聽聞雲奉謹到了江亦止這裡卻無太醫趕著來看的原因。
雲奉謹連忙將手遞了過去。
孫太醫那處擰成川字的眉心再也沒舒展開過,雲奉謹沉著張臉目送孫太醫離開。
雲京城內,雖然先前朝堂之上江相和恆王聯手將原本要往太子身上燒的戰火一股腦全部堵上,然有關太子的留言還是漸漸在雲京百姓之間傳開。
一開始是傳太子南下治理水患失職,南邊多個州府郡縣遭了重災被淹,百姓居無定所、食不果腹引得大批流民北上;緊接著就是太子年齡尚小,不堪重任;演變到後來就變成了太子不得民心,立他為太子乃背天道而為,因此上天降下懲罰,綏陵城的瘟疫便是警告……
而在綏陵城內,雲奉煊絲毫不曾被流言侵擾到分毫。
如今城內水患已除,山腳下的百姓生活早已恢復正常,雲京來計程車兵幫助城郊百姓清出了被水淹過的田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