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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剛下過雨,地上濕軟一片,雪白的皂靴剛踩在上面,瞬間飛濺上了星星點點的褐色泥水。
江亦止今日穿了一件墨藍色的窄袖立領長袍,紐扣在喉結下面扣得一絲不苟,披風上的金色褡褳在胸前垂墜,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清冷矜貴,窄細勁瘦的腰隱在厚重的披風下面。
他不著痕跡的輕皺了下眉。
遠處濃霧散去,一道黑影出現在水面上。那道黑影漸近,直到近前眾人才看清是江亦止身邊消失了很久的八月姑娘。
八月獨自撐著木筏,緩緩靠岸。
江亦止神情淡漠的站在岸邊,等到木筏停靠穩妥,他抬腳站了上去。
八月明顯一愣。
顧添隱約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還不待細究,江亦止轉頭叫他。
清矜的溫雅男子輕勾著唇:「顧掌事不憂心望月樓了麼?」
詫異也只一瞬,顧添一撩衣擺跨了上來,彎了彎眼:「憂心,很是憂心!」
江亦止轉過臉,幾不可聞地輕嗤了一聲。
顧添沒太在意。
撐著木筏的八月心下卻是一緊。
剛剛那聲笑……是衝著自己。八月斂著眉眼,冷白的面色不由又淡了幾分。她握緊了手裡的竹篙,心頭突突直跳……
想了想,她淡聲開口:「夫人在綏陵城遇上了故人。」
江亦止沒什麼反應,顧添卻很詫異,心道:這麼快?想到姜書瑤眼下是安全的,他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木筏在佛頭山山腳停下,八月再一次踏上上山的石階小路,腳步還沒邁出,身後江亦止清潤的嗓音輕飄飄傳了過來。
「你短刀呢?」
八月腳步驀地停住。
江亦止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視線從她腰畔掠過,拾階而上:「說說,入城那夜,你帶夫人都經歷了些什麼。」
顧添聽的心頭一跳。
感情阿泱偷偷溜進綏陵城那日,江亦止竟然知道,而且他不但知道還派了人跟著?
他神色複雜的盯著江亦止的背影。
然後聽著八月說了進城那日她跟雲泱經歷的驚心動魄,聽得心驚。
江亦止聽見她竟著了一個餓得幾乎脫力的女子的道,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佛頭山的石階又陡又長,江亦止鮮少走過這麼久的山道,體力逐漸有些跟不上,顧添和八月也不由放慢了腳步。
約莫半炷香的功夫,望月樓典型的八角飛簷出現在視線裡,顧添愉悅地彎了彎眼尾,正想告訴江亦止,一抬眼,距他兩三個石階的墨藍身影一晃,歪了一下。
顧添眼皮沒來由一跳。
「江兄?」顧添手臂虛虛一抬。
江亦止身形穩住,穠黑的睫顫了顫,他閉了下眼,發白的指尖掐住指彎。
「……」他嗓音嘶啞低沉,尾音帶了些顫,「這裡到佛山寺,還有多遠?」
八月一怔,上前回到:「上山的路還未過半……」她躊躇了下,往後看了顧添一眼,「不過——」
顧添掀眼看向八月。
「綏陵望月樓就在前面。」八月低垂著眼。
江亦止咳了兩聲,迴轉過身:「顧公子。」面色蒼白,唇色淺淡,俊秀的眉緊蹙著。
「阿泱留給江兄的「藥」……」顧添皺眉疑惑道,「江兄沒用?」
噬骨的痛驟然在體內躥開,江亦止的身體開始抑制不住的顫抖,他發白的指節扶住石徑旁挺立的松木,忍著難受搖了搖頭。
這是……用過了又發作了?還是沒用?還是……阿泱的血對他已經沒了效果?
顧添一時沒明白他指的是哪個。但看江亦止情形好像又的確很嚴重,凝立了會兒,顧添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