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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攥著的拳張開,握上。
握住,又張開。反覆幾次之後雲泱拿起桌上的酒壺抖著給自己斟了滿滿的一杯酒。
酒液隨著她往唇邊送的動作順著杯沿左右外流,碰到唇的時候那雙懵懂的眸子忽然顫動,似驟然清醒。
瓷白的杯子從她手上滑落,酒水傾灑,在她裙上洇開一朵暗紅的花。
她猛然抬眼,明亮澄澈的眸裡盛滿驚恐,似是所有的回憶瞬間回攏。
「昨、昨夜——」
一開口嗓音嘶啞,鼻息悶堵,顯然一夜的冰涼地板讓她受了寒。
江亦止迎上她的視線,眉心攏著一絲極輕的褶皺,像在醞釀沉思,又像是欲言又止。
翠鳥輕鳴,微風和暢,清亮的晨光中,門扉被人叩響。
「公子……郡,少夫人?」
是青荷的聲音。
昨夜歇下的晚,她實是累極因此夜裡睡得很沉,也不知道後來新房裡是什麼樣的情形。但眼下是過門的頭一天,依禮郡主可是要早起去給公公敬茶的。
青荷硬著頭皮過來叫門。
「進來。」
雲泱躊躇著還未回應,江亦止的聲音在對面響起,嗓音亦是沙啞。
青荷輕手輕腳地進來,本以為面對的會是小夫妻和衣臥榻的情形,她儘量背著身子想要等兩人衣衫穿好再服侍洗漱。等了許久不見珠簾之後有動靜傳來。
她硬著頭皮,添水試溫的空隙往內室瞄了一眼,一轉頭迎上桌後面雲泱灼灼的視線……
青荷:「………」
她神色複雜的掠過桌旁氣氛詭異的兩人,空氣裡彌散著淡淡的酒氣。
她裝作不經意往旁處瞥,然後瞥見靠窗那邊的地板上一隻碎裂的酒杯。視線偏轉,另一隻在雲泱腳下。挨著雲泱腳邊,鑲金嵌玉的華貴鳳冠歪倒著……
這?
青荷彷彿一瞬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江亦止感受著面前的少女開始閃躲的眼神,唇畔忽地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看來夫人的愛意,也不過如此。」
他從圓凳上起身,一身朱紅,墨發拂動,只有一張臉慘白似鬼。
撩動的水聲撈回了雲泱思緒,她眨了眨眼,瞥向外間優雅洗漱的江亦止。
溫和儒雅的夫君乍然間變得病態神經,雲泱勉強才按捺住自己八卦的衝動,配合他演這麼一齣戲,但對方……好像很不滿意。
她萬分好奇江亦止究竟受了什麼刺激,從宮宴到昨日婚禮不過短短几日,他如何就徹底變了一副樣子?
若他那副溫潤謙和的樣子向來只是偽裝,那何苦裝了那麼些年,昨夜才忽然發作?
雲泱心裡滿是好奇。
鼻息悶堵,一說話語氣本就聽著嬌憨,無論如何都像撒嬌。
雲泱朝青荷揮了揮手,趁著江亦止低頭淨面,朝他走了過去。
一個中毒病弱這麼多年的人,她還真是沒幾分怕的。
聽見身後動靜,江亦止警覺直身。
他頸微側,餘光瞥見身後一抹朱紅。
「夫人做什麼?」
軟軟的嗓音帶著一點哭腔:「你要是不喜歡我,那日雨夜了當跟我說了便是,我自不會厚著臉皮硬要嫁——阿嚏!」
「………嫁你!」
雲泱又補了一句,然而因著那個噴嚏氣勢早已全失。
江亦止完全沒料到她是這個反應,預想中的惱怒以及驚恐絲毫不曾出現在少女的臉上,連這番話似乎都只是對他欺瞞了她的質問。
他臉上還沾著水珠,纖長的眼睫下一雙黝深的瞳掙扎翻騰著一種複雜情緒。還未及開口,雲泱瞪的發酸的眼眶泛著紅,伸手撈過木架上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