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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堇薇卻不怕他,藕似的小臂熟練地往他脖子上一纏,埋頭到他頸窩裡,輕聲道:「只要你問我,我什麼都會說。」
陸嘉鈺閉了閉眼,她就這樣依偎在他懷裡,柔軟的,香甜的,像每一個和她同睡的夜晚。
他剋制著自己別抱上去,習慣太要命了。
「當初為什麼去鄴陵?」
他扯開脖子上的手臂,垂眸看著她的眼睛。
尤堇薇有點冷,看了看周圍,從床尾找出一件他的白襯衫,自顧自地往身上穿。
陸嘉鈺眉心一跳。
好好說著話,這是幹什麼?
勾|引他?
她慢吞吞地把自己裹嚴實了,應道:「這本來是同事的工作,她不想去,問我願不願意去,我四年沒回去,想回去看看。原本還猶豫,但想到你會去鄴陵,想去碰碰運氣。」
陸嘉鈺:「你要什麼?」
尤堇薇抿了抿唇,提起這件事她覺得有點丟人:「外婆早年間丟了一個鐲子,我找到了很久才有了下落,冉冉說在一個紋身店的老闆手裡,鐲子只給女朋友,她當時留給我的資訊太少,我自己去找了三家,覺得另外兩家都不是,只有你。」
陸嘉鈺:「?」
這是什麼意思,他可從來沒有什麼鐲子。
片刻後,他忽然反應過來,臉頓時黑了:「你找錯人了?」
「……」
「在鄴陵我就知道了。」
尤堇薇低下頭,不讓他看鬱悶的臉,小聲道:「在你陪我去花市、送我玫瑰那天知道的,和你在一起不是因為鐲子。」
陸嘉鈺神經突突地跳,不等說話又聽她說:「之前你問我去哪兒,我說去鈴鐺衚衕找人,找的就是那個人。」
尤堇薇說完,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可以抱了嗎?」
陸嘉鈺的神色晦澀不明,沉默片刻,轉身往外走:「你先回去,晚上下班我去接你。」
他這會兒思緒混亂,看見她就沒辦法理智思考,只能先把人哄走,靜下來想這件事,但大機率她說的是真的。冷靜下來,仔細回憶想在鄴陵的那些日子,主動的是他,他們間的節奏都由他來把控,不由她做主。
尤堇薇聞言,輕舒了口氣,聽起來他應該不生氣了。
她迅速起床,準備去上班。
臨走前,她看向躺椅上的男人。
陸嘉鈺閉著眼,薄毯遮住晨光和他的面容,遲遲沒聽到離去的腳步聲。他等了片刻,正想去看,那腳步聲卻離他越來越近,她停在躺椅邊,靜靜的,只有輕緩的呼吸聲。
她想幹什麼?
他能感覺靜謐無聲的視線落下來。
像是雪花,又像落花,很輕很輕。
她俯下身來,在他濕發上親了親,輕聲說:「謝謝你的禮物。」
陸嘉鈺緊繃著,忍到情緒沸騰,想把她拽回來,想親她,想咬她,想把這兩天的鬱氣和苦悶都讓她知道。
想告訴她,誰都可以背叛他,只有她不行。
想說他變成了膽小鬼,連問都不敢問,只怕是真的。
可是他沒有。
時間彷彿靜止,屋裡只剩滴答的秒針。
許久,他睜開眼,忽然起身往外跑去,嚇得院子裡的劉軼一個激靈,大喊:「哥,鞋!你穿上鞋!」
陸嘉鈺沿著狹窄的衚衕一路跑,急促的心跳聲鼓震耳膜,他往前望去,空蕩蕩的一條路,哪裡都沒有她的身影。
兩邊灰白的牆體黯淡而冰冷。
它們立在原地,沉默地注視著這個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男人,不會告訴他誰會從這裡經過,幾時幾刻在這裡徘徊。
跑出衚衕口,往左右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