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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落笑笑,擺擺手道:“不用了,本宮方才已是瞧見了。你下去忙你的吧,本宮自己在殿中小坐會兒,等她回來便是。”
那名宮女斂衣福身,一副恭謙之狀,緩身退出永壽殿。
煙落環顧四周,這裡佈置得十分素雅,以青色為主。只是殿中徐徐繚繞著一股子淡淡的煙味,再一瞧,原是東窗之下擱置著一案長長的香臺,其上供著一尊玉觀音,三柱檀香徐徐嫋嫋,一串迦南佛珠並著木魚,擺在了案幾之上。
煙落不覺心內悵然,風離御的帝位得來真是不易,這其中還有犧牲了琴書如花般的青春。雖然眼下貴為太妃,可終極此生,心卻只能如千年枯井一般。才不過二十六的年紀,琴書竟然已是日夜相伴青燈古佛,聊度餘生。
漫漫長夜於孤獨女子,能打發時間的,唯有刺繡和誦佛罷了。
猶自嘆息一聲,煙落的目光已然注意到了一個春藤小簍,裡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繡件,顏色鮮豔,花樣精巧。有的已是完成,有的方才繡了一半,心裡喜愛便隨手拿起來細看,不外是穿花龍鳳,鴛鴦蓮鷺,蜂蝶爭春,無非皆是祥瑞之意。翻到底下,正要放起來,此時一枚蝶形香囊,繡著七彩斑斕的瑚蝶,那蝶翼盈盈欲飛,色澤光影層疊分明,驟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腦中有片刻的空白,煙落伸手去取那枚香囊,細瞧之下,方能發現她的手竟是止不住輕微的顫抖著。
記憶如潮水般自千瘡百孔的縫隙間噴湧而出,一幕一幕回映在了她的眼前,腦中起初似有迷濛的大霧,卻被清冽的風徐徐吹散,漏出內裡清晰無比的一重重景色。
彷彿是很久很久以前,秀女大選的那一晚,風離御曾來找過她,琴書守在了殿門之外。而那晚風離御臨走之時,曾經叮囑她一句,要收好那枚蝶形玉佩,免生事端。這句話,門外的琴書自然是聽見的。
兩日後,琴書替她繡了這樣一枚蝶形香囊,輕輕放入她的手中,宛然微笑道:“小主,您的那枚蝶形玉佩過於惹眼,還是放入香囊之中收起來,再隨身帶著更為妥當些。”
琴書的建議,她欣然接受。
有這樣一日,琴書建議她去杏林苑觀看司天監莫尋教導宮女下棋,彼時的她向來固居雲華宮,閉門不出,為的便是不想惹人注目。那時的她,從未懷疑過,琴書邀她去觀看下棋,會不會只是將她引開,調虎離山?
記得她與琴書一道構陷莫尋與梅妃,莫尋離宮前曾經提醒她,他如是說:“我的確是拿了你的貼身之物,不過是想作個紀念。敢問我又怎知是寧王送與你的定情信物?這麼尋常的問題,難道你不曾想過麼?”
的確,即便莫尋在杏林苑的那日棋局結束之後,順手將她腰間的香囊及玉佩一併撈去,可莫尋又是如何知曉,這是風離御送給她的呢。即便是他能猜到如此不尋常的玉佩,必定是旁人相贈,敢問,除了與風離御極為貼近之人,或是自小伴他長大之人,何人能知曉這是一枚風離御自小的貼身之物,意義非同一般呢?
如果說,有一個人應該知道,且完全有理由知道,那麼,這個人,只會是琴書。
可即便是莫尋提醒了她,她也沒有懷疑過琴書。直到皇上駕崩那日,曾無意中透露,她的玉佩,竟是在雲華宮中搜出的。當下,她便覺得大為疑惑,只是後來變故連連,且塵埃落定,她一直沒有去細想。
如今仔細想來,她從來足不出戶,怎會連內務府何時來搜宮都不知曉?唯一不在的那日,便是去杏林苑下棋之日。
由於丟失玉佩之時,琴書一直跟隨在了她的左右,是以她怎可能懷疑琴書?
而那個裝有蝶形玉佩的香囊,應當是一同被莫尋拿了去。而此時,她的手中,這個一模一樣的香囊,又是從何而來?
一模一樣!煙落腦中突然有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