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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揮手命內務府徹查此事,更是允了秋貴人的請求,由梅妃執掌中宮大權,又因著梅妃素來寡言少語,亦是不喜與人接觸,特還允了在探破皇后葉玄箏之死上立下奇功的順妃樓煙落協理六宮之權,從旁協助內務府查案,並可便宜行事。
乾元二十八年,六月初四黃昏。
當那捲金線繡制的聖旨協同協理六宮的金印一同送至飛燕宮時。
煙落已是一襲大紅色牡丹逢春對襟華服,梳流雲高髻,盛裝打扮,跪地恭迎。
伏地山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送走了前來宣旨的劉公公,她徐徐起身,坐在了梳妝檯前。銅鏡昏黃的鏡面在黃昏熹微的光下泛著幽幽暗黃的光暈,鏡中的一切光景都顯得虛幻如一個漂浮的夢。她正一正衣袂,緩緩除下頭上的鬢花、頭花、金釵、步搖、頂簪,散開了一襲拖曳如雲的青絲。
雍容華貴,眼下她便是了,可她要這些虛無之物來做什麼?隨手抓起一把楊木蓖子狠狠扣在手心,細密的蓖尖密密麻麻烙在肌膚上,讓她在痛楚中生出冰寒般的清醒。
開啟梳妝檯的抽屜,裡邊藏著點點輕絮如白雪,伸手捏過那一點點綿軟,眯著眼在光線下細瞧,她眼中浮出一點春寒的冰意,無聲無息的笑了。
皇上今日宣她商議,留有口偷,明日午後,綠蘿嬤嬤將被帶去慎刑司審問,在這之前,她該做些什麼呢?
乾元二十八年,六月初五清晨,景春宮。
這裡夏色新綻,處處都是深紅淺綠,又被數日前的雷雨好好溼潤了一番,蒙上了清新水色,愈加柔美鮮豔。
緩緩步入景春殿中,她讓一同前來的劉公公等人守在了殿外,一人獨自入內。
這裡奢華一切照舊,只是少了昔日你來我往的熱鬧氣罷了,冷清的近乎死寂。聞聲自殿後珠簾內疾奔出來的,是綠蘿嬤嬤,穿著一身顏色略淺的杏色宮裝,滿頭青絲也未梳理成髻,只是以一支鏤花金簪鬆鬆挽住。身後跟著緩緩蓮步步出的,是皇貴妃司凝霜,依舊是一派雍容華貴的打扮,穿著明黃色的貴妃綵鳳雙戲錦袍,頭上戴的依舊是那頂象徵著高貴地位的五鳳呈祥寶冠,那顆碩大的東珠依舊是光華四射。一如她們第一次相見時的模樣。
只是,這一次,怕是最後一次。
煙落眸中含著一縷冷笑看著綠蘿朝自己奔近,自己的出現使綠蘿在倉皇中停下,看清是她,不由得勃然大怒,“賤人!你還敢在我們面前出現?”
她悠然轉眸,作勢環顧四周,淺笑道:“為何不可?說起來,如今你們被禁足了,甚少有人來,你還應當多謝本宮屈尊前來探望呢。”
綠蘿被怒火燒的滿面赤紅,狠狠盯著她道:“皇貴妃待你不薄,也未曾刁難於你。甚至還向皇上舉薦你,更是待你妹妹如親女!你為何要這般害她!”
煙落泰然注視著,此時的司凝霜已是端坐在了高高在上的主位之上,依舊保有著大氣的端莊。皇上並沒有廢去她的位份,是以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貴妃。應有的禮數,煙落自然不會少,盈盈福身,斂眉道:“皇貴妃金安。”
轉眸又看向綠蘿嬤嬤一臉的怒意,不覺失笑道:“未曾待薄本宮麼?還是你們想借本宮之手,擠兌梅妃?抑或是想本宮死心,不再惦念著七皇子。其實,本宮瞧著,皇貴妃您已是中宮之位屹立不倒,又何必與一些年輕妃嬪斤斤計較?至於,您待舍妹如親女,只怕還是皇貴妃想斷絕了本宮對七皇子的情意,心中有所顧忌。哦,不,現在是寧王了。瞧我,這記憶總是停留在以前。”
她慢條斯理撥弄著手腕上鮮豔的翡翠鐲子,笑吟吟又道:“彼時,皇貴妃還是一人獨大呢,殺母奪子,你倒是做的乾淨利落。不是自己的骨肉,也難怪您能下‘月虧之蠱’這麼毒的手,連二十多年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