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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識得。微臣前日曾替皇上把脈,探得脈息之間有異,卻未聲張,只當做渾然不知。臣斗膽揣測,皇上夜夜留宿曹嬪處,便是貪戀這‘五樂散’的奇效。只是這物,雖能享樂,卻極是傷身,這無疑是透支皇上的精力,涸澤而漁,則明日無魚,身子只會每況愈下而已。”他詳細敘述道。
“衛大人,你之前說的‘醉春歡’,可否替本宮尋一些來,還是有備無患的好。”煙落略一思忖,微微沉吟道。
“是,娘娘只管等微臣的訊息便是。”衛風頷首作揖,道:“那無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嗯,如果有人問起你本宮的手傷,不要如實相告,就稱恢復了五成,行動已無大礙,但精細的活卻難再做,譬如彈琴作畫。天色不早,衛大人早些回去休息罷。”她略略勾唇,秀手一揚,凝眉吩咐道。
“微臣明白,臣告退。”衛風斂身一福,抬步退出。
待到衛風挺拔的身影漸漸遠去,煙落復又拾起身邊的琵琶,正欲去撥,琴書卻忍不住問道:“琴書以為皇上不會招幸娘娘,娘娘此舉實則多慮了,奴婢前後思來想去,這寧王與娘娘之事已是鬧得皇宮之中人盡皆知,此前娘娘入慎刑司一案,也沒個結果。正如娘娘所說,皇上策了七皇子為寧王,又晉了娘娘為順妃,不過是想要將你們至此徹底相隔,免得日後再生事端罷了。此前是皇貴妃一心想讓娘娘去與梅妃爭寵,可眼下七皇子封了寧王,皇貴妃已是沒了盼頭,自然不會再理這些事。皇上念著父子之情,想必是斷斷不會……”
煙落“撲哧”一笑,道:“琴書,我自有別的用處。不能教你知曉,你卻在這長長大篇了起來。分析得倒是頭頭是道。”
琴書大窘,尷尬道:“娘娘冰雪聰慧,其中緣由想來早已是明白透徹,琴書只是班門弄斧,讓娘娘見笑了。”嘴上雖這麼說著,可是,娘娘尋這“醉春歡”,說是有別的用處,這個她還真是想不明白。
“哪的話,竟瞎說。”煙落斜覷了琴書一眼,嬌斥道。玉指復又覆上琵琶,泠泠撥弄起單調的冷弦,指尖緩緩彈出一個個短促的音來。
腦中清醒,了無睡意,垂首間眸中緩緩溢位清冷的光芒,唇角弧度漸漸拉高,一絲寒涼的微笑緩緩綻放。
蒼茫間,清晰的憶起,身處陰潮黴溼的慎刑司那晚,那名被人陷害,次日便要枉死的宮女,氣若游絲地附在她的耳邊,只徐徐說了九個字,“葉玄箏,依蘭草,醉春歡。”
夜深人靜,整個皇城終於沉寂於無聲無息的夜黑之中,一眾夢境朦朧的輾轉間,恍惚聽得飛燕宮遠遠有琵琶聲整整一夜低續不停,恍若簾外細雨潺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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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深宮慼慼 第二十章 皇后之死(一)
十日後,是中原風俗的上陽節,亦是皇宮之中妃嬪齊聚於醉蘭池泛舟的好日子,聽聞往年亦是這個時候,將會有十數條小船,載著一眾妃嬪,自醉蘭池出發,一路經過醉蘭池的支流蘭渠,而後再開啟皇宮的南門水閘,直奔與宮內相連的隱匿在重巒疊嶂之中的一汪湖泊,那裡有茂密的森林與一片廣闊的草地,閒庭信步抑或是垂釣皆可。許是久居於宮中的女子,一年也沒幾個時候能出宮去透口氣,是以大家都格外的興奮。
內務府早已是便送來了初夏的薄衫,以及這次遊船用的披風、斗笠之類,甚至仔細詢問了各宮是否需要備下垂釣之杆。本來這般熱鬧的盛會,於煙落是毫無興致參加的,直至一日她偶然發現這醉蘭池的支流蘭渠,竟是蜿蜒經過太子所居住的景和宮。是以,她又仔細詢問了琴書,原來這景和宮離蘭渠不過是十數丈遠而已。如此一來,她雙眸陡亮,又是心生一計。風離御最快三個月,最遲不超過半年便要被遣離皇宮,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