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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而且只見了兩天。空桐靜的臉看起來很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
過了一段時間,影說:“你已經知道靜是你娘了是吧。”
“嗯。”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連她的手都不握一下,為什麼你一點也不傷心,你是不是不愛她?”
“她不想讓我碰。她是我娘,我當然愛她。”
“你還不明白?她不讓你碰是有原因的。”
景杉見影有些不悅,低下頭說:“但她讓你碰了。今天剛來就很自然地去撫摸她的頭。”
“那是她已經習慣我了,她前天第一次見到你,肯定會有點不習慣。”
景杉皺著眉,根本就不是這樣!空桐靜跟她說話的語氣她永遠也不會忘。景杉把心聲吼出去:“她愛的是你,她根本不愛我!對她來說空桐然才是她的女兒!”
“啪!”影一巴掌扇到景杉臉上。
景杉轉回頭瞪著影,恨恨地喊:“你!”景杉捂著被打腫的臉跑回去。她就知道把這話說出來影會打她,但影真的打她了,一點希望的餘地也不留給她!
草地上,影扇完巴掌的那隻手拿著剛從另一隻手拿過的紙團,僵在那裡,要接下這個紙團的人已經不見了。
景杉走到路燈旁邊的小箱子旁,選了幾瓶酒,要結賬時,看著那張卡愣了好長一段時間。
“我沒有這個世界的金錢,但我有金子和寶石,能用那個還賬。”
空桐靜有為她著想過,只是景杉只記住了她們之間的矛盾。
景杉把卡塞回口袋裡,空著手回到巴士上。巴士上亮著微弱的燈光,她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看這位置了一段時間看了一段時間,走進了浴室,在浴室的地上坐下,雙手抱著蜷起的雙腿,把頭埋進膝蓋裡。
浴室裡的窗簾沒有拉上,慘白的星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映在景杉輕微顫抖著的肩上。景杉一半露在星光中,一半浸在黑暗裡。
烏黑的夜晚,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佈滿烏雲的夜晚,風很大,吹得不止是樹葉打架,連樹枝都在打架。景杉在漆黑的樹林裡跑著,跑幾步就撞到樹。那個晚上的樹林特別大,景杉跑地一點力氣都沒剩下,卻還是沒有跑出樹林。景杉抱著頭在一棵樹旁蹲下,到處都是樹葉樹枝打架的聲音,野人的叫喊聲,火焰燃燒的聲音。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捂住耳朵,把耳朵捂平,不給外界留一絲縫隙。但這沒用,那些聲音仍在耳邊繚繞,她第一次這麼討厭她的良好耳力。那晚她第一次害怕的不是死亡,不是有關狼的東西。在影離開後的這些夜晚裡,她第一次如此害怕孤單一個人。她緊閉著眼睛,緊挨著草,緊挨著樹,她多想讓自己融進這些樹木裡。她多想就這麼站成一棵樹,不用怕人拿著刀劍對著她,只要站在原地等待就好。她不停在恐怖的聲音中害怕,她不住地在冷風中顫抖,她還是在這環境中等待……但她最終等來的卻是野人。
那天景杉站在影面前,能聽到他呼吸聲,能聞到他身上的氣味,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這種感覺和那時的窒息感,那時的刺鼻的血腥味,那時伸手想抓住那個懷抱,抓住的卻只是溼漉的狼毛。景杉說:“那時沒人在我身邊。”後來影第一次那麼緊地抱著她,第一次向她示弱說著“對不起”。景杉抓住影的衣服,這種充實的懷抱,景杉覺得影不會再離開她。
但影還是離開了,他讓她等,她等了,等來的卻是野人。
所有的不滿,所有的委屈,在空桐靜的死亡,影的巴掌中傾瀉出來。使景杉在迷惘中再度迷惘,分不清方向,分不清對錯,只有將自己包成一個點,一個容易被忽視的點,卻又不斷地期待有人能找到她。
這時浴室的門開啟來,巴士前面微弱的燈光將景杉整個籠罩在其中。
鵬在景杉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