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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程意高中的訊息在臨安城已經傳開了,人人都知道程家出了位進士,不乏有上趕著討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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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往程家跟前湊。死氣沉沉的程家,因為程意中榜在臨安的地位水漲船高,這讓程夫人得意了不少時日,連帶看姜羽的眼神都變得柔和許多。
這不,今日她們上千臺廟,半道傷了腳還有人提出要用馬車送她們一程,程夫人覺得苦日子到頭了,與人攀談的時候後方有官爺來喝:「速速讓開道路,我家主子的馬車就在後頭。」
姜羽帶著程夫人退至一邊,遠遠望見一輛華蓋馬車從跟前轔轔而過,馬車前頭墜著沅陽王府的牌子。沅陽王出門一般騎馬,這次既是馬車裡面坐著誰不言而喻。
想到前幾日臨安那場盛大的婚禮,至今城內還未撤下的紅綢和彩帶,姜羽就恨得牙癢癢。
那個傻子福大命大,從千臺廟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竟然沒死,竟還攀上了沅陽王這根高枝。但姜羽很快安慰自己她也不差,雖然姜鶯現在比她好,但程意中榜以後日子還長,等到了汴京定能飛黃騰達。
很快,沅陽王府馬車消失在視線中,姜羽釋然一笑,以後誰更好還真不一定,她沒有看錯程意
這頭,王府馬車走過帶起一片艷羨。沅陽王府富貴,就連馬車都是華蓋寶頂,鑲金墜玉,更遑論車內的人身份是何等尊貴。
一位老婦收回酸溜溜的目光,說:「程夫人,姜小娘子,距離千臺廟還有十多里路,上馬車我送你們一程吧。」
程夫人自是應好,這位婦人的郎君是位富商,家底豐厚,如此熱情邀約只怕有事求她。
果不其然,上車沒一會,婦人說話三句兩句離不開程意,誇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說程夫人勞苦功高,教子有方,最後才道:「程小郎君滿腹才學,我有個侄女極其喜愛詩詞,在家中鬧了好幾日等程小郎君回來要上門請教呢。」
這就是明擺著瞧上程意要結親的意思,姜羽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和程意的事雖鬧開,但還沒有正正經經的完婚,如今程意高中的訊息一出以後要去汴京上任,多的是商戶想把女兒嫁給他。
姜羽的臉色極其難看,程夫人卻跟沒瞧見似的,笑著應答:「那是自然,等他回臨安我定說給他聽。」
兩位夫人越說越投機,程夫人沒一會就打聽清楚對方家中情況,她慣會拿喬,表面答應心裡卻捉摸不定,想給兒子尋個更好的。
自然,她是不在乎姜羽的。如今沒了姜府做靠山,姜羽又早早壞了名聲,這種人她程家能讓她做妾就是好的,還妄想正妻之位?
關於程意的正妻,趁著這段時日不少人示好,程夫人要好好挑選。
一路上,姜羽臉色白的瘮人,袖袍底下指甲掐進肉裡,掌心都被血染紅了
到達千臺廟正是中午,姜鶯睡飽了精神好,她被王舒珩抱下馬車,頭頂立馬撐起一把春緋薄面傘。這太陽大,姜鶯怕曬。
王舒珩從小鳩手中接過傘,拉住姜鶯進了寺院。一年不見,千臺廟還是原來的樣子,除了香火更為鼎盛些看上去沒有別的變化。
他們由小沙彌引著去後院用素齋,期間福泉來報:「殿下,據千臺廟住持說,淨空法師正在汴京,咱們的人已尋到蹤跡,等回汴京找他醫治便是。」
這話沒頭沒尾的,姜鶯喝著素粥不解:「醫治什麼?」
「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王舒珩捏了下她的臉:「從北疆歸來我身體出了點問題,能找到淨空法師就沒問題。」
「夫君怎麼了?以前為何不告訴我?嚴重嗎?」
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來,王舒珩一時間都不知要先回答哪個。姜鶯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看的他心頭一軟,緊了緊她的手,「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