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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奇道:「從蘭家嫁出去的姑奶奶, 怎麼不關我蘭家的事。」
皮姨娘惡狠狠道:「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便是老侯爺在世,也沒有插手姑爺家事的道理。」
她敢說這樣的話,那當然是知道蘭老侯爺不可能起死回生了,葛府如今借的是豐國公府桑家的勢,實在不必給一個兵戶家的野丫頭和一個商戶掌櫃面子,說到底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低賤人罷了。
安逸是個暴脾氣,耐著性子跟皮姨娘虛與委蛇半天了,見她油鹽不進,拍桌而起,怒道:「行吧,既然姨娘都這般說了,那我便不看了,只等我家姑奶奶病死了,府上派人來抬回嫁妝便是!」
「抬,抬什麼嫁妝?」皮姨娘臉色一僵,「你們憑什麼抬嫁妝!」
餘掌櫃眯著眼觀察皮姨娘的表情,把她的慌亂盡收眼底:「皮姨娘,你總自詡自己是舉人家的正經小姐,書香門第出身,自幼熟讀詩書。那你該不會不知道,我大周律法載明,女子的嫁妝屬於女子私物,夫家不可隨意動用吧。」
安逸補了一句:「女子和離、改嫁,可將嫁妝帶走;女子身故,若無子,母家可將嫁妝取回。我一直覺得你們漢人的規矩太煩人了,處處管束女子,唯獨嫁妝一條,我覺得真是極好,妙不可言。」
這下皮姨娘慌了:「你們憑什麼抬嫁妝,我家大奶奶有八個子女,死了也該是留給孩子。」
餘掌櫃兩撇小鬍子一抖,笑眯眯道:「八個子女,哎呦,可真不少,那也奇了,怎麼沒給孃家報喜呢,我可一回滿月酒都沒來您家裡喝過,也沒送過奶糖禮。」
皮姨娘的聲音明顯小了下去,眼神閃爍道:「並不是大奶奶生的,是府裡的姨娘們生的,照著婆母和夫君的意思,記在大奶奶名下的。」
餘掌櫃在京中這麼些年,之前知道東家不在,凡事能忍則忍,最是好性兒,現在明王府回來了,他自覺有了靠山,腰桿兒也贏了,毫不客氣懟了回去:「原來只是記在姑奶奶名下的庶子庶女,那這事兒可就難說了,親兄弟還明算帳呢,我家姑奶奶的嫁妝都是真金白銀的,姨娘說的這些兒子閨女可全都不是姑奶奶親生的,姑奶奶指不定不想給。」
皮姨娘嘴硬:「你說不想給便不想給嗎,不管怎麼說,大奶奶都是孩子的嫡母,豈可不管孩子們。」
安逸撇撇嘴,一針見血地戳穿了:「但凡嫁女,陪嫁單子一式兩份,孃家一份,姑娘手裡一份,我來之前看過姑奶奶的陪嫁單子了,除了衣裳首飾傢什、五千兩壓箱銀子,姑奶奶還有一座宅院,另三間鋪子的股份。姨娘是官家的妾室,想必是有些見識的,應該知道宅院鋪子的手續需要雙方到場,在官府過文書。若是我家姑奶奶願意將東西留給子女,那為何不去立文書?」
皮姨娘被戳中死穴,臉色頓時難堪極了:「誰說我們不去了,我們只是暫時沒空去而已。」
她當然早就想去辦這些事,可現任京兆尹潘家三爺是個不好糊弄的,而且跟蘭家有親。
蘭月娘的狀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葛家動了手腳,萬一潘府臺替親戚出頭,告發葛良俊寵妾滅妻,奪妻私產,那就完了,革職查辦都是輕的,所以這件事才一直拖著,想等這位潘府臺放外任。
誰承想,潘府臺還沒走,明王府居然又回京了呢,本來一個月沒動靜,她還以為蘭家忘了蘭月娘這個人,沒想到今日真的找來了。
雙方正僵持不下,門外進來一個腳步帶風的婆子,還沒進花廳便大聲嚷嚷著:「姨娘,皮老爺已經到了前門處了。」
原來當初把兩個閨女賣了還賭債的那位皮舉人來了。
一聽爹來了,皮姨娘宛如得了救兵一般,叉腰大聲道:「我家的事,我和夫君自有安排,我們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用不著你們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