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一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說。」衛珩答得乾脆利落。
傅宏把那布巾呈放在衛珩面前的桌案上,垂手道:「微臣覺得公子們所中的不像是毒,而像是蠱。」
「蠱?你是說那掩埋人偶,用來施行詛咒的法子?」衛珩抬眼看他,眸中有幾分不耐,「本王不信鬼神。」
傅宏連忙躬身一揖道:「微臣所言,並不是指巫蠱之術。上古時期,巫與蠱原本是兩樣東西,只是蠱毒之術漸漸式微,便與巫術合稱一體,名存實亡。上千年過去,如今只有西南苗疆之地,還流傳著與蠱毒有關的傳說。」
聽到「西南苗疆」幾個字,衛珩瞳孔一縮,盯住了傅宏:「說下去。」
傅宏接著道:「微臣早年有個師兄,最喜鑽研毒物。曾聽他說起過,蠱實為毒蟲,種在人身體裡,長則潛伏數載,短則立時發作。蠱蟲順著血液遊走於全身,發作時會給宿主帶來極大的折磨,或則劇痛,或則奇癢,蠱蟲以人血為食,中了蠱的人,血液的顏色也會有異常。」
他的目光定在那方染了黑血的巾帕上:「微臣師兄一生週遊四方,多年前在京城小聚時曾提起過,如今只有西南邊境一小國還存著施蠱養蠱的本事,且只有王公貴族可以掌握,平頭百姓只聞其名。不過這些都是微臣道聽途說,沒有憑據的。」
衛珩雙手交疊,目露沉思之色:「……那小國可是名為含光?」
阮秋色皺了皺眉,覺得這「含光」二字,好生熟悉。她搜腸刮肚了一番,也沒想起自己在哪裡聽說過,便求助般地望向了衛珩。
「含光國?」傅宏倒是有些印象,「那不就是四年前鎮北將軍率軍覆滅的西南小國?微臣還記得,當時您與鎮北將軍出征西夷,那含光國雖是依附於我朝,卻內通西夷,才被……」
「沒錯。含光國負隅頑抗三日,全軍覆沒。國破後本王便與鎮北將軍繼續行軍,後續的收尾與俘虜的押運,是裴昱一力完成的。」衛珩道。
「我想起來了,」阮秋色靈光一閃,「當時世子押送含光國俘虜進京,我還去街上圍觀了呢。」
她記得那日鎮北侯世子端坐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之上,身後是押運俘虜的囚車,還有從含光國繳獲的珍寶,裝了足有十輛馬車。
百姓們夾道歡呼,將鮮花拋擲在道路上。鎮北侯世子神態端方,並無半分驕矜之色,她那時還感慨過,世子不過十六七歲,竟也是獨當一面的少年英雄了。
含光國覆滅於鎮北將軍之手,世子清繳了國庫,押送俘虜回京。而如今世子身中奇毒,中的還極有可能是出自西南的蠱毒,這一切斷然不是巧合。
阮秋色憂心忡忡地問:「難道是含光國餘孽未消,前來報復?」
「不可能。」衛珩答得毫不猶豫,「含光民風悍勇剛烈,寧死不降。當年一戰,幾乎戰至了最後一人。國君國後雙雙自刎宮中,王公貴族全員殉節。當年押送回京的俘虜只餘一人,便是含光國的公主。」
「那公主現在何處?」阮秋色眼睛亮了亮。
衛珩頓了頓,才道:「死了。」
「裴昱班師回朝的第七日,她跳下城樓,摔死了。」
鼓樓的鐘聲敲了二十四下,便到了府衙散值的時間。
自傅宏走後,衛珩便一言不發地看著案頭的畫稿和那方帶血的巾帕,陷入了沉思。
阮秋色坐在一旁,等著他提和現場有關的問題,卻一直沒等到他開口。
她坐得有些無聊,又不敢打擾他,聽到了酉時的鼓聲,才觀察著衛珩的臉色,小聲問道:「王爺,那我去與雲芍一起用飯了?」
衛珩驟然被打斷了神思,怔了一瞬。
他還沒作答,時青便上前說道:「雲芍姑娘的飯食半個時辰前就送過去了,此刻應該已經用罷了。阮畫師不妨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