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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公子又轉身看向阮秋色,嘴角彎起一個熟稔的弧度:「阮姑娘,又見面了。」
他想了想,又笑著說了句:「我與阮姑娘倒是有緣。」
「賀蘭公子,」衛珩淡淡開口,語氣裡滿是公事公辦的疏離,「今日找你來,主要是想問問你府上從前的廚娘,秦桂枝。」
賀蘭公子直直地對上衛珩探究的眼神,面上笑意不減:「王爺不請我坐下嗎?」
阮秋色觀察著這二人之間流動的氣場,微微有些驚訝。
衛珩面對生人,一向是氣勢森然,能壓人一頭。她昨日見這賀蘭公子,只覺得是個不正經的紈絝,卻不想他面對衛珩這樣遊刃有餘,絲毫沒落下風。
衛珩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賀蘭公子便施施然落了座,這才不緊不慢地答道:「府上傭人上百,王爺只給我一個名字,我一時也想不起來的。」
「那廚娘十多年前在你府上做事,後來不知何故被趕出府,之後便一直在蒔花閣裡幫廚。」
賀蘭公子眉頭輕蹙著回憶了片刻,突然朗聲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幼年時有位廚娘,給我做了碗杏仁酪,我吃了之後上吐下瀉了三天,聽說她因此被趕了出去。」
他頓了頓,輕嘆口氣:「其實也怪不得她,在那之前沒人知道我不能吃杏仁。」
「什麼?」阮秋色吃了一驚,「你不是最愛吃杏仁酥,而是不能吃嗎?」
衛珩卻沒有一點驚訝的神色,只涼涼地說了一句:「若是賀蘭公子真愛吃杏仁酥,只怕他現在沒命在這裡跟你說話。」
賀蘭公子眉毛幾不可見地挑了一挑,面上卻仍掛著禮貌的微笑。
「那秦桂枝為何要對雲芍撒謊?」阮秋色有些不解,「難道是為了報復當年被趕出府,所以想再讓你上吐下瀉一回?」
賀蘭公子失笑道:「我又不是當年的小孩子,知道是杏仁,又怎麼會吃呢?」
「所以說,」衛珩目光如炬,盯住了賀蘭公子的眼睛,「那兇手為何要煞費苦心,只為護你周全呢?」
阮秋色聽了這話,頓時明白過來。那下毒之人借秦桂枝之口誤導雲芍,讓她做了杏仁酥送去,便是為了不讓賀蘭公子吃到,方能避免他中毒。昨日衛珩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才去追查是何人向雲芍傳出了賀蘭公子愛吃杏仁酥的訊息,卻不料剛查出秦桂枝,她便死了。
賀蘭公子對著衛珩,笑得滴水不漏:「兇手是何人?秦桂枝嗎?」
他說著又搖了搖頭:「當年打發她出府,給了一大筆銀錢,她心裡應是沒什麼怨言的。更何況,她與中毒的那五位公子毫無瓜葛,有什麼下毒的動機呢。」
這話衛珩昨晚也說過,阮秋色剛想點頭,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趕緊向衛珩急急地辯白:「那五人中毒的事不是我跟他說的,我昨日沒有洩露案情……」
衛珩淺淡地「嗯」了一聲,才道:「賀蘭家的眼線遍佈京城,如何能瞞得過。」
賀蘭公子低笑一聲,一臉謙虛:「王爺過獎。」
衛珩也不再與他兜圈子,開門見山道:「秦桂枝已經死了,一家三口,死於砒|霜中毒。那兇手是個女子,也許是蒔花閣的人。與赴宴的五位有仇,與賀蘭公子你,多半有些感情。請公子仔細想想,記憶裡可有這樣的人?」
他聲音嚴肅了許多:「那中毒的五人命在旦夕,你可要仔細回答。」
阮秋色在一旁,猶猶豫豫地插話:「王爺,為什麼說兇手一定是女子啊?」
衛珩的目光仍落在賀蘭公子臉上,卻也回答了她的問題:「此案應為仇殺。用毒的兇手,多半是與受害者力量懸殊;再著,兇手與秦桂枝相交匪淺,若是男人,實在太可疑了。」
賀蘭公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卻很有些為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