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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色的牙咬了又咬,知道自己胳膊擰不過大腿,涉及公事她推諉不得,只得任由這黑心美人拿捏。她在心裡勸了自己幾遍識時務者為俊傑,才不情不願地擠出一句軟話:「王爺,這一百一十四人著實多了些,我一一去畫怕是天亮也畫不完,您能不能……寬宥一二,放我一馬?」
「哦?阮畫師今日不是才說過,人物小像自己半日就能花上百十張嗎?」衛珩端起桌上的茶盞,悠閒地飲下一口。
阮秋色聽他說起今日自己的大話,只好苦著臉道:「我那時不過是收到您的眼色,想著趕緊把話題岔開才這麼說的,算不得數的呀。」
她又想到什麼,「不過,為什麼讓我作畫的事,不能說與京兆尹大人知曉呢?」
衛珩輕咳一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今日倒是機靈。」
他臉色緩和了些許:「今日堂上聽審的,西席四排第三十六位,你去把他畫出來。」
他既然做了讓步,阮秋色便趕緊走到桌案前開始作畫。
今日她坐在大堂側首,堂下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她闔目想了片刻,便在紙上幾筆勾勒出大堂的佈局,又一一落筆,將人物的輪廓描畫在空置的畫面上。
衛珩奇道:「我只讓你畫一位,你畫這麼多做什麼?」
「王爺有所不知,」阮秋色頭也不抬,筆飛快地勾畫著,「我腦內的記憶向來只有畫面,一一去數反而麻煩,萬一數錯了呢?不如把那一小片都畫個大概,您把那想要的人勾出來即可。」
她作起畫來手腳快的很,幾筆就勾出一個大致輪廓,男女老幼,高矮胖瘦一眼便知。
衛珩見阮秋色已經畫出了幾個人形,便走到她身側,撿了只毛筆蘸上硃砂,在已經畫好的幾人身上一一打了個叉。
阮秋色回憶著今日堂上的畫面,將它們栩栩如生地展現在眼前。她沒有察覺衛珩走進,只是鼻端突然聞到了他身上甘冽的香氣,與她方才撲進他懷裡時聞到的一般無二。
視野裡出現了他纖長好看的手,蘸了硃砂畫在她的畫上,紅艷艷的甚是醒目,叫人無法忽視。
眼前的圖景陡然換成了馬車裡他近在咫尺的容顏,往日裡清冷的神色染上幾絲堂皇,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睛。阮秋色心跳亂了幾分,趕緊閉上眼睛,甩了甩頭。
這美色簡直防不勝防,誰叫自己過目不忘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投入眼前的畫作。
衛珩見她突然停筆,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少女眉頭輕蹙,雙目緊閉,長長的眼睫像把小扇子,攏住了心中所想。他正想要出聲提醒,就見她突然睜開了眼睛,又低頭畫了起來。
筆尖的墨有些幹,阮秋色伸手去夠硯臺,衣裳一緊,痛得忍不住輕嘶口氣。
方才在馬車上她撞到的是右臂,怕是傷到了筋肉,做了大動作就會疼起來。
她想抱怨兩聲,眼前又浮現起美人好看的臉,心裡的氣悶便消失的無聲無息。阮秋色只好嘆了口氣,筆尖在硯臺上勻了勻,又落在紙上。
她畫得專注,沒發覺衛珩凝神看了她胳膊半晌,不動聲色地將硯臺挪近了些。
「就是此人,把他仔細畫出來。」
衛珩硃筆一圈,圈住了畫上第三排,一個樣貌平平的男人。阮秋色凝神去想,此人年約三十,頭髮衣飾俱皆整齊,也不蓄鬚,聽審時無甚表情,實在是個掉人堆裡找不著的角色。
她也不多問,又細細描繪起來。
時青進來時,就看到阮秋色正畫著一幅人物肖像。衛珩立在桌案前,細細審視著畫上的男人。
見他進來,衛珩淡淡地橫了他一眼,沒追究他為何一頓晚飯吃了一個時辰。
時青上前去看那畫,對畫中人的栩栩如生心中一喜。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