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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現在,我才真正明白,當初帶顏修文來軍營簡直錯到離譜!錯到我寧願他一生都沒遇見過我。
我終於知道什麼是愛。
寧願讓他跟別人遠走高飛,寧願他從未出現在我的世界,寧願他又愛上別人,我都不願看他受傷,看他消失在我眼中,尋不到。
喜歡,是抓住和禁錮;愛,則是放手和等待,可笑我現在才懂。
顏修文從一開始便對我說過,他從不害怕失去,現在唸起,怕是他早已情根深種,在放手和深愛之中選擇了後者,才會有前者的動作。
等待和未知,對人而言才是最大的痛苦和折磨,時間將意志力全部帶走,我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站在這深不可測的山谷前。
邵越等人沒日沒夜的四處尋找,連土地都要翻了個遍,卻仍是沒有任何訊息。
直到他們站在這懸崖邊。
“將軍,走吧,不一定是的。”他們路過的此地,打聽之下卻得知這裡是遼的暗谷,遼國有許多這種暗谷,不大,卻深不可測。
少有人知道這暗谷的下面是什麼。或者是潺潺而流的暗河,或許是幹岢的岩石荒漠,或許是毒物百生的土地,或許。。。
“前兩日,有人追殺,這裡跳下去兩個人,看不清是男是女。是真是假,誰知道呢,最近局勢那麼危機,到處都有逃亡自殺的人,說不準吶,說不準吶”
“將軍!我們不瞭解這裡,還是等暗衛來了。。。將軍?”
被昏藍籠罩在薄薄的晨霧之中,五官分明的瘦削臉上緩緩滑落一滴眼淚。
如此的猝不及防,如此的刻骨銘心。
見過刀與劍的眼淚嗎?
在閃著銀光的冷兵器上滾動的細小的水珠,在刀鋒處結成小小的水滴,緩緩的,慢慢的,不發出一絲聲音的突然落下,銀色的刀劍不見一絲痕跡,卻讓人感到透骨的寂寥和悲痛,這種兵器,以後便再也不能用來當做殺器。因為在劍心中,在看不見的地方,有一處裂開了痛不可遏的傷口。
蒼穹仍是淡淡的泛著冷光,腳下是昏黑的山谷。
邵越輕攬衣衫,轉身躍下!
那一場仗,楚軍魚死網破,最多也就是和北遼一般,同樣的慘重,同樣的傷亡。
沈楚熙挨著一個一個傷病檢視傷勢,檢查地形,埋葬士兵,清掃戰場。
“他奶奶的!好好地打仗弄成了這般勾心鬥角!”沈楚熙忍不住罵出聲,“還他媽不如正正常常幹一場!”
“彆氣了,去看看徐伯那邊準備的藥弄好了沒,派人快去把整個軍營灑上藥”黎景正戴著把傷藥給撒到傷病的傷口上。
沈楚熙低頭看著跟自己忙進忙出的人,“對不起,讓景兒也不能過上平靜的日子。景兒,你回去吧,紙兒和饅頭還在鎮上等你”
洛涵將紙兒和饅頭都帶到了楚鎮上,遠離軍營還是好些,傷兵多,瘟疫時刻都有可能發生。所以當他說出來的時候,沈楚熙也就沒反對,而黎景更是將紙兒和饅頭還有墨兒全部留在在鎮上,自己留在這裡幫忙。
“誰家的孩子跟紙兒饅頭一樣,連滿月酒都沒過!虧我還是王爺,一點用都沒”沈楚熙深吸一口氣,說完背對著他們,壓抑著心頭的悶氣。
黎景給傷兵包紮好傷口,又對他們點了點頭,讓他們放心,王爺會沒事的,才拉著不願回頭的沈楚熙走出了傷兵營。
“天亮了,去吃早食吧”黎景輕聲說道。
“景兒。。。”
黎景握住沈楚熙的手,“我們都還好好的,不是嗎。楚熙,我不是女子,不需要安逸的生活,也不怕坎坷失所”
“景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黎景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我是男人,想和你一同擔當,而不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