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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韋忽生一念,便道:“師孃為師父守了這麼多年的寡,也算是恪盡了婦道,眼下師孃青春尚在,就這麼守一輩子的寡也不是辦法,不若我就為師孃務色一個好人家,師孃改嫁了重新過日子去吧。”
這般懂得持家,賢慧卻又風韻十足的人兒,石韋怎捨得將之嫁與他人。
石韋此言,只不過是一番試探而已。
樊佩蘭聽得此言,卻是神色大變,顫聲道:“遠志,你莫非是嫌棄師孃是個累贅,想要把師孃趕出家門了嗎?”
石韋忙是笑道:“怎麼會呢,若非師孃主持這個家,我又怎能無後顧之憂的去做事,其實我巴不得一輩子奉養師孃,只是,我也不能光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師孃切身設想才是。”
聽得此言,樊佩蘭緊張的情緒卻才緩和幾分。
她攏了攏鬢間髮絲,低眉說道:“只要你不嫌棄師孃,師孃願意一輩子跟著你,為你打理這個家,伺候著你,別的師孃再無奢望。”
當樊佩蘭說到“伺候”二字時,明顯的放低了聲音,她臉上的羞意也愈濃,似是難以啟齒一般。
顯然,那“伺候”二字,並非單指操持家務之類,而是還有別的含義。
以石韋的洞察力,如何能體會不到樊佩蘭的言下之意。
藉著這個機會,他終於算是問明瞭師孃的心意,只是二人中間的那層窗戶紙該何時捅破,只怕還要尋個合適的時機。
“既是師孃心意如此,我歡喜還來不及,師孃放心,我定會奉養師孃一輩子,伺候師孃一輩子。”
石韋也回了一番“肉麻”之詞,那“伺候”二字同樣加重了語氣,顯然是在回應她的暗示。
樊佩蘭心領神會,遂是不再多言,只低眉淺笑,任由石韋輕撫著她光滑的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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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一道聖旨下抵中書,石韋正式被升任尚藥局副典御,成為尚藥局的二把手,以作為他救治花蕊夫人的嘉獎。
至於原來的副典御程德玄,則被調往了太醫局做判局。
按大宋之制,翰林醫官院最高醫療機構,下設有尚藥局、御藥局和太醫局三個分支。
其中又以尚藥局為最重要的分支,內中御醫專為皇帝以及達官顯貴提供醫療服務。
至於御藥局,則掌管宮內藥品的採購、保管以及加工。
尚藥局開出方子,御藥院依方配藥,嘗試之後方才能獻給皇帝服用。
而那太醫局則跟太學一樣,相當於專門培養醫學人才的醫學院,只負責教育工作,並不承擔任何醫療任務。
太醫院的判局之職,與尚藥局的副典御一樣,都是該局的二把手。
只是太醫院不近皇帝,不掌機要,沒什麼權力可言,故而同樣是二把手,兩者的差別卻是甚大。
天子把程德玄調往太醫院做判局,顯然是一種暗降。
或許是考慮到程德玄是晉王的人,這般暗降也算是變相對趙光義的一種警告。
果然,在這幾起人事調動之後,趙光義很快便有了反應。
原本的趙光義,自趙普被罷相之後,本是放開手腳,開始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的廣結關係,甚至已經開始和禁軍將領們頻繁的“禮尚往來”。
但自射殺花蕊夫人未遂,以及程德玄被貶之後,趙光義似乎感覺到了天子的不滿,諸般言行舉動便收斂了不少。
不知不覺中,夏去秋至。
好訊息接踵而至,樊若水參加當年的科舉,終於是榜上有名,獲得進士及第。
經由吏部銓選之後,樊若水被授予了舒州軍事推官之職,
舒州位於金陵上游,長江北岸,乃是大宋威脅南唐的重要前哨要塞,天子令樊若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