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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亦是微微點頭,感慨道:“你年輕紀紀,便有這般胸襟,實在是不易。好吧,朕就準你所求,從輕那落徐常青。”
石韋佯裝大喜,忙是連連稱謝。
在眾人的求情下,李煜有了臺階下,遂是下旨將徐常青從集賢閣中除名,又罰他在家面壁思過一月,以檢討自己的惡行。
從判死罪到改判除名思過,這罪名已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由此更可見,這李煜壓根就沒有重罰之心。
徐常青眼見死罪被免,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終於是喘過一口氣。
這位京城第一少,此刻連滿臉的汗珠也不及抹一下,忙是拜道:“罪臣謝陛下不殺之恩,罪臣一定銘記陛下教誨,痛改前非。”
“罷了,不必謝朕,要謝就謝石韋大度,替你求情吧。”李煜擺手說道。
徐常青轉向了石韋,眼神之中閃爍著幾分不情願,但當著皇帝的面又能如何,只得納頭拜謝石韋的大度。
石韋受了他一拜,佯作一臉驚異,趕緊上前將他扶起,“徐公子這是何苦,石某萬萬可受不起。”
徐常青低著頭,默默道:“多謝石兄的寬宏大量,家父的病,就有勞石兄費心了。”
他這麼一提,石韋才佯裝驚覺,忙道:“陛下,徐大人現下還性命垂危,請陛下即刻准許草民前去診治。”
李煜也是被這一出“鬧劇”給氣昏了頭,經他這般一提醒方才省醒,趕緊令石韋去往偏殿,他自己則與一眾大臣隨後跟了進去。
偏殿之中,臨時拼湊起來的榻上,那位徐大人已是迷昏不省人事,臉色蒼白如紙,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的抽搐,似有休克的徵兆。
劉昆布等一眾御醫,圍在徐弦四周,無不面帶焦慮,卻又一籌莫展。
見得石韋進來時,劉昆布臉色一沉,正待將他喝斥出去時,卻不想李煜隨後而至,竟然命他們這幫御醫退在一邊,讓石韋來為徐弦診治。
石韋信步上前,向著劉昆布微微一笑:“劉御醫,你可以一邊休息去了,徐大人的病由我來接手。”
堂堂御醫,卻給一個鄉野郎中搶了飯碗,而且還是在皇帝的面前,劉昆布自覺顏面無光,心中更有惡氣,但卻不敢稍有顯露,只得灰溜溜的退往一邊。
石韋便對那昏迷的徐弦又做了一番系統的診視,諸般的病症,果然與先前潘佑所說無二。
一盞茶之後,石韋心中已有了根治之法。
李煜見他面露自信之色,問道:“石韋,徐卿這病,你可能治?”
石韋拱手答道:“回陛下,草民經過診視,斷定徐大人的腹痛,既非熱結大腸,亦非寒阻中焦,而是瘀血所致。”
瘀血所致?
聽得這四字,在場的御醫神情盡是一震,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
李煜更是面露欣喜,忙道:“既已查出病因,那就趕快開方子,用藥救治徐卿吧。”
石韋笑道:“用不著寫什麼方子,欲要清除徐大人腹中瘀血,只需一樣東西便可。”
“什麼東西?”李煜茫然問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以為石韋接下來要說什麼奇藥之類的珍貴之物。
不料,石韋卻只輕描淡寫的道了三個字:“頭髮灰。”
“頭……頭髮灰?”李煜結巴了一下,那般狐疑的表情,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似的。
其餘諸臣,亦是無不驚異,皆想這世上哪裡有用頭髮灰來治病的,這不是開玩笑麼。
石韋卻淡淡道:“頭髮灰又名血餘炭,具有祛瘀生新之功,徐大人服下,瘀血得消,氣血流通,腹痛自然便止。”
眾人皆似不信,但石韋卻又說得這般玄乎,李煜沉吟片刻,遂道:“就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