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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河也沒再想太多,接過電話問:“我現在能走了嗎?”
“對,不過我沒時間來接你,你等一會兒我讓司機先接你去酒店。”
望著窗外有些冰冷的晨光,劉河深深呼了口氣,盡力平靜道:“不用,給我半天假,我需要自我整理一下。”
“也好,手機保持暢通,儘量在四環以內活動,我晚上去接你。”
“就這樣吧。”
好似抽光了氣量的雙手在掛上電話後,無力地捶了下來,剛有過一絲逃離這裡的解脫,卻又馬上掉進了另一個困境。
拒絕了張所長的殷勤護送,劉河獨自打車回了市裡。
對,打車。
從前無論到哪裡都只選擇公共交通的他,索性全然放開了節約金錢的固執,100公里的路程他選擇打車,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再把腦細胞用在省吃儉用的精打細算上。
一路上蜿蜒山眉,紅葉秋色,已然無暇欣賞,這些風景反而將劉河精緻臉龐上的淤青映襯得更傷感。
回到城裡已經快中午,沒回住處,恐怕在房間裡也根本待不住,更不想去附和左鄰右舍的寒暄詢問。
從小到大沒學過一次壞,不抽菸,不打架,也沒縱使索然地醉倒誓死方休過。今天這些他都通通想幹一邊。
聽話、孝順、懂事……這些道德綁架,到最後得到的全是截然相反的報應,心房已然對那些正義道德不再想去堅信不疑。
在現實的打擊後,劉河想改變自己的生活規則,想開啟心裡壓抑在最底層的被束縛的枷鎖,丟掉聽話乖巧的帽子,脫掉退讓怯懦的外衣,讓哪些原本在心裡跳躍不停的叛逆因子都出來,他只想隨心所欲地做一回自己。
人生沒有永遠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再怎麼懂事換不來對等的尊重;再怎麼溫柔體貼換不來一紙婚姻;再怎麼堅持真理換不來一場清白。那又憑什麼要壓抑自己去任人宰割。
如果這是所謂的命運,寧可在這既定的命運線路里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走。
北方深秋的陽日已經不顯得溫暖了,劉河漫無目的走在四環酒吧區的巷子裡,與那些舒心遊覽的旅人肩踝擦過,也絲毫感染不了一點熱鬧愜意,琳琅滿目的商鋪旺市也勾不起一點興趣。
就這樣劉河在幾條人滿為患的街道中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地竄梭,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幽魂一樣在第五遍經過的那家青色木房子酒吧時,他才停了下來。
酒吧剛剛營業。
劉河在酒吧外沒有人的露天座位坐了下來,點了一瓶藍帶。
其實他最討厭威士忌的味道,可這時候卻只想喝這個,或許是想知道威士忌的味道跟現在的心情到底哪一個更糟。
卡里唯一的兩千塊,就這樣換成一瓶液體,劉河靜靜望著那個琥珀色酒瓶,淤青的嘴角咧出一個笑。心情像是漠然見到一個可以傾聽心聲的朋友一樣隨性,心裡沒有因為一個天價消費惶恐不安,也不想去顧慮,只覺得那一絲自我放縱的感覺並不那麼悲劇。
陽光剛被雲層遮掩後,就一直陰沉著,在劉河仰頭喝完第一口的時候,下起了有些涼意的細雨,他沒在意,也沒發覺。
只是放下酒杯,拿出電話,撥了一個電話,木訥冰冷的表情下,那張毫無顏色的嘴唇偽裝著往日懂事開心的語氣。
“喂,媽……”
電話裡所有母親都一樣聽到兒子聲音的開心:“兒子呀,你總算聯絡媽了,你怎麼這幾天都不給媽媽電話啊?你妹妹說你電話老是關機,怎麼啦?”
“哦,沒事,我出差了,很忙,沒帶電話。”沒有一絲猶豫,劉河像是很平常地說了一個慌。
劉河的媽很淳樸,對任何事都不會有一點多餘的想法,覺得兒子跟自己是一體的,相信兒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