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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瑞家的拿眼瞪她,“她用歸她用,你這事就得來回我。萬一瓜果蔬菜掏空了,帶了金銀出去,這回可就真尋不回來了。”
她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廚房婆子跟著幾個下人面面相覷,不由都笑起來,“您想得太多了,哪有的事啊。”
福瑞家的見她們不上心,氣得變了臉,“你們懂什麼,這還是宮裡傳出來的手段。或傳遞訊息,或藏匿贓物出宮販賣,都是從膳房送菜的那裡出去的。一個大倭瓜掏空了,知道能塞多少東西嗎?都有傳如今的司禮監掌印就是靠倒賣這個斂的財,沒銀子打點怎麼升的官。”
這麼一說,話題就遠了。但事情確實是這麼個事情。
眾人看福瑞家的事事揪細,也不好再爭執辯駁,各個點頭應好。
那邊,蘇可挎著籃子順著后街一路挨著牆根走,走得疾,腳下生風,沒走出多遠,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沿途的住戶大多都是侯府裡有些臉面賞了院子出來的,再有一些矮房圍起來的四合院,四十多間房子零零總總,外面的人說起來,都稱這裡是宣平胡同。
蘇可避著人,趕到侯府後角門的時候,寅正過了一刻。
后角門這裡終年不開,看門的婆子管著侯府後牆一塊的林子,若有人從府裡出去,找著她開門就行。但從外面進府,任是誰,婆子也不會開。再加上後牆一帶有侯府的護院常年值夜巡邏,所以這邊可謂是生人勿近。
蘇可不好明目張膽在這裡等,宣平胡同帶個拐角,她尋了一處兩戶人家之間的夾道,瑟縮著貓在裡面,守株待兔。
天色仍舊黑,但已有早起人家亮了燈,四處傳來遠遠近近的狗吠雞鳴,等了兩刻鐘,已不是避人耳目的好時機。
看來還是來晚了。蘇可看著胳膊上挎的竹籃,心生鬱悶,不知是該把找到的線索告知邵令航,還是應該等到下一旬再來,見了真章再告訴他。
想不出結果,蘇可走出夾道,左右看了看,覺得原路返回太過打眼,只得沿著宣平胡同的拐角,穿另一條夾道,拐上大街繞一圈回福家。
可正是因為多走了這半程,蘇可遇到了想遇到的人。
所謂天時地利人和,蘇可樣樣都佔了。她總覺得老天在推波助瀾,這事橫豎就該落到她頭上來。
徐旺的板車壞在了半路,車軸鬆了,推著勉強走,眼瞅著就要到侯府後角門,軲轆卻卸了擔,不聽使喚地脫軸而走。板車偏向一邊,車上拉的瓜果蔬菜順著傾斜往下掉。徐旺先是撿軲轆,立在一邊後又用麻袋撿地上的菜。
這時,一雙素手捧著個圓茄子遞到他眼前來。
“車壞了啊。”蘇可平平淡淡地問了一聲,也不多問,將自己的竹籃放到一邊,蹲下身幫著徐旺一起撿。
天色朦朦朧朧的,徐旺眯著眼認了半天,覺得面熟,聲音也熟,想了半天,一拍腦門想起來。
“蘇姑娘啊。”
蘇可斂了幾個土豆往徐旺手裡的麻袋裝,抬頭不解,“怎麼了?”
“哦,不是,我是說,菜掉地上都是土,別髒了姑娘的手。”徐旺還記得上回在花房看見的蘇可,標緻的模樣,本來蹙著眉,看見他回身就緊張起來,語無倫次退出去。像是認錯了人似的。瞧著是個挺和善的姑娘。
後來聽自家婆娘講,蘇可和侯爺是不一般的,絕對招惹不起。當日提供了線索,侯爺後來還賞了二兩銀子給他,著實讓人受寵若驚。但也更印證了自家婆娘的話,蘇可是不一般的。就是昨日,婆娘還說起蘇可來上值,脖子上那根細金鍊拽出來,絕對是侯爺身上那塊懷錶。找人打聽了下,說侯爺那塊金懷錶還是御賜之物呢。
徐旺不敢勞蘇可之手,但僵愣的工夫,蘇可已經將地上灑落的才撿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