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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清翎等人到達汝州城外。船尚未靠岸,但聞碼頭一陣喧譁,一群灰衣人登上所有的船隻翻查,但凡有人阻止,立馬刀槍劍戟伺候。
正焦慮間,谷嵩那條船已經靠了過來,蕭珏悄悄爬進她們的船艙。谷嵩讓船家重新鼓帆,全速前進。
碼頭上的灰衣人見有船隻拼命往江中心劃,立馬罵罵咧咧地跳上一艘大船,疾速追趕。
清翎則帶著蕭家姐弟迅速靠岸,趁亂進了城,沿途留下記號,尋了一處靠江邊的店家投宿。
谷嵩兄弟見清翎等人安全上岸了,就扯下船帆,在後面船隻的喝罵聲中減速了。
幾個灰衣人上船就要揍人,谷崴操一口建州方言,與灰衣人雞同鴨講,問什麼也是一問搖頭三不知。
谷嵩則磕磕絆絆講著汝州話,夾雜著些許建州腔,解釋他們只是平頭小百姓,沒想繞過檢查,只是覺得靠岸的船太多,想繞過這些船,在前面的碼頭停靠。
灰衣人仔細搜查了船隻,沒發現什麼問題,又見谷嵩拿了一錠銀子,操著不熟練的汝州方言,畢恭畢敬地說道:“這點小意思,給各位壯士打酒喝!”
幾人罵罵咧咧下了船,回到岸邊繼續搜查。
汝州是去往武昌的最後一站,從汝州到武昌,順利的話,水路一日即可到達,這也是清翎她們必須冒險投宿城內的原因。
清翎要了三樓頂頭的一間房,吩咐店小二燒了水來洗漱,又點了六個菜和一大鍋米飯。
清翎塞給店小十來個銅板,裝作不經意地問起今日碼頭上的那群灰衣人。店小二拿人錢財,自然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講起漕幫與鹽幫的火拼:“客官有所不知,漕幫與鹽幫本井水不犯河水,誰想到這個月初,兩家突然打起來了。聽聞漕幫投靠了寧王,鹽幫投靠了瑾王,現如今瑾王與寧王在京城打仗,這不,兩家就在清溪江和漢水上爭奪起來!”
“官府為何不管呢?”蕭靈兒插嘴問道。
“公子,你可真天真!我們升斗小民都知道不能管。瑾王和寧王,誰贏誰輸,管錯了,得罪了贏的那一方,將來咋辦?”
“那就這麼亂下去,沒有王法了嗎?”蕭靈兒蹙了蹙眉。
“公子,等京師局勢一定,官府立馬就會彈壓失利的一方。您若不信吶,就多住幾天!”
“店小二,你可真聰明!這些是本公子打賞你的!”蕭靈兒丟擲一錠銀子,店小二屁顛屁顛地接過,然後殷勤地去打水了。
谷氏兄弟也一先一後入了客棧,點了清翎他們旁邊的一間客房。清翎敲了敲窗戶,谷嵩開了窗,迅速接過清翎遞來的飯菜,又合上窗。
第二日,碼頭上依然亂糟糟,今日是褐色短衫的鹽幫佔了上風,將一小撮灰衣人打下了水。就連靠岸的幾艘大船也毫無例外地被兩個幫派攔下,上船搜查。
有一條大船上大約是哪個高官的家眷,拿出令牌呵斥對方。鹽幫跟漕幫卻是看也不看,揮手上船,大約是沒給油水錢,漕幫跟鹽幫合夥與船上的家丁對打起來,不斷有人落水,夾雜著女眷的驚叫聲。
世道亂了,大興千瘡百孔,從根裡腐爛了!
清翎的船趁機離岸,朝武昌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