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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木析秒懂,這不就是讓她啥事都推給屬官做就好?而且還不需要做太多,查那麼幾本讓自己履歷上好看就行。
她躊躇片刻,還是砌起笑容道:「大人多撥給我幾個人吧,都是些體力活,我們人少了搬不動。」
鄭侍講抿了抿唇,沒對木析的決定多說什麼,反正該提點的她都提點了,她點了三個代詔,一個孔目,都是些翰林院從九品甚至九品不到的末流屬官,讓木析自己去找人。
木析明顯感覺到鄭侍講對她的態度冷了下來。
其實也正常,對於這樣多事的屬官,鄭侍講即使不討厭,也絕對喜歡不起來。
萬一木析在校勘的過程中損壞了什麼重要史書,還得她這個上官去給人擦屁股呢。
最後她只是叮嚀木析,不要損壞書籍,有些特殊的書籍一旦損壞,搞不好就是重罪。
木析慎重的應是。
她只是想擴寬自己的見識和文學底蘊,可不是想把自己前途都葬送進去。
木析去代詔廳和典薄廳把那四個小屬官找到,然後帶去了史書閣。
那四個小官員都誠惶誠恐的,她們都不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連孟典籍都不如,一下子被得知歸屬到木析這個正七品的上官手底下直屬,自然有些彷徨了。
也怕木析不好相處。
木析在去的過程中把這四個屬官的家庭背景,履歷都打探清楚了。
有的是補官進來的,有的是族裡有些背景,找關係進來的,總而言之背景是沒什麼問題,至於人……
木析心道,有沒有問題,難不難磨合,到時候相處就知道了。
畢竟事到如今哪怕是有問題,她也不可能再去找鄭侍講換人。
所幸的是因為她級別高,背景對於這些末流小官來說也算深,這些官員還不願意得罪她。
哪怕這些事對她們來說可能是找麻煩,她們偷懶歸偷懶,木析正兒八經吩咐下去的都老老實實做了。
反倒是一開始被鄭侍講點為木析直屬的孟侍講,有些不情不願不太使喚的動。
對木析要把史書閣大修也頗有微詞。
不過她說歸說,也管不到自己上官頭上。
何況身為七品編修的翰林官,本來對史書典籍的編輯校勘就是主要本職職務,只是如今沒幾個庶吉士出身的官員願意做而已。
畢竟這樣繁重又工程量大的校勘工作,校勘出錯,一個搞不好就是重大過失,而沒有出錯也談不上過好的功績,頂多算認真勤勉,本職工作做的好。
不像論撰文史,文章等給上司帶來的印象出彩,偶爾還能去聖人面前露臉。
一般來說校勘文史這類繁重的工作,她們都是更願意交給更下一級的典籍,侍書,待詔等屬官去做,有幾個編修、修撰和檢討會願意自己親自去做的呢?
現在已經科舉完了,相比於提升自己的學識,對她們來說更重要的反而是官場上的人情世故,人脈關係,如何得上司賞識,如何御下如何跟屬下打好關係。
所以最後本來該是翰林官本職工作的校勘文史,反而成了畢業考核一般的存在——三年期滿外放的時間,她們在截止時間去校勘完一本史書即可。
木析在跟六個屬官之間的交談裡瞭解到這些。
她在讓那幾個代詔搬書的時候都是親自看著的。
這些放在翰林院史書閣的史書古籍已經有有將近三十年沒有人維護修補,搬出去曬曬了,都透著一股黴氣跟潮濕的味兒。
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損壞,所以那些代詔搬書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史書閣的書太多,木析決定先處理一條書架上跟地上的書。
時不時還會出現那麼幾條書蟲,那些常年管著書籍的代詔們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