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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她不僅在說茶一樣。
「所以,我歷劫回去以後,我便立刻命人將它換了回去。」
我耳朵對「歷劫」二字選擇性加粗加厚,「歷劫之後?」
「是啊,」寧婉風吹了吹茶麵,「說起來我都沒想到,恪哥哥會同我一起入劫。」
「你和閻……和殿下,很早就認識了?」
「應當說,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不為過吧。」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本來我是該放棄了的,」她朝我望過來,絢爛明麗的一張臉說著溫柔話,「我也沒想到,恪哥哥會同我入雙生劫。」
雙生劫,又名千絲劫,是千萬年來仙侶飛升前的情劫。
電花火石般的,所有的事情在我腦子裡轟雷貫徹,糾纏又通透。
少年初戀,人間情劫,一切都連成了一條線。
我並不是閻恪的情劫。
我根本成不了什麼情劫。我不過是在寧婉風死後,巧合之下替代她完成了使命。
從一開始,從始至終,閻恪的情劫,都是寧婉風。
我坐在椅子上,卻好像從很高的雲層上摔了下來。回憶種種相接,竟一切如此一針一腳地契合。
我覺得自己好像抖得厲害,「你為什麼要同我說這些?」
「娘娘覺得呢?」
我攥著手,「你想回來搶走閻恪麼?」
「假如我說,是呢?」
寧婉風仍然笑著,那春風滿面裡我卻只看到猙獰和可怖了。我刷地站起來,手裡的杯子掉到地上,「你,你是痴心妄想……閻恪他不會……」
她已然打斷了我的話,輕輕捱到了我的頰邊,像一條微笑的毒蛇吐著信子,「娘娘既然覺得殿下不會,為什麼要這般害怕?會不會,娘娘心裡似乎有了定論……」
「你……」我渾身顫抖,已然攥著拳頭,推開了她,「你滾開……」
她順勢倒在了那一堆被我摔碎的瓷片上。
仙娥聽聞響動,跑了進來。「仙子……」
天宮的規矩極為嚴格,沒有命令,死了人連頭都不會抬起。我大概是太慌亂了,什麼都想不起來。
「無事,娘娘只是一時衝動。」寧婉風拿絲帕輕輕蓋在傷口上,微微笑著絲絲入扣,「看我這樣子也不便宜,你替我送娘娘出去吧。」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元風殿的房內,整個人還未在驚惶和震驚中緩過神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的。
今夜的風有些涼快,從垂簾的縫隙中跑進來,使我冷靜了一些。
是了,我應該冷靜一些的。
不必聽寧婉風一面之詞,如此豈不是上了她的當了。我應當等閻恪回來,好好問一問他,聽他說說是怎麼回事。過去的事情誰能改變得了?書裡不是常說那,把握今朝。
我坐到很晚,心緒不寧地剝了一堆瓜子殼,直到堆成小山似的的時候,閻恪終於回來了。
「閻恪……」我聽聞響動站起來,他已經進來了,「你總算回來了,我有話……」
他的身上還帶著夜裡的深重寒氣,彷彿使他的言語也冷上幾分,「你今天去錦繡樓鬧事了?」
我愣了下,忙解釋道:「不是,我只是路過那裡。寧婉風說……」
他斂著眉目,有一種嘲諷的口氣上來,「婉風的臉上那道兩寸的血痕,是自己劃上去的?」
「臉上?不是手麼?」我緩了片刻神,「我明明就輕輕推了下……」
大概是情緒在那裡,人都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去理解他人的意思。閻恪道:「孟宜,我實在是沒想你會是這般樣子。」
「我沒有……」我急急道,「而且,是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