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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完好的玉像已然成了殘片,沒有人去注意。長老們的眼裡冒著光,已然瘋魔。
我摳得法門上一道道痕印,然而也是徒勞。打鬥的聲音也停止了,三師兄喘息著,眼眶發紅。
我突然像失了氣力,無法再看下去,失魂落魄地出了畫堂。
出了門,外頭的崐山如舊。
雖然四下飄白,人物依舊鮮活。
門口跪靈的面孔半耷著眼,打盹補覺。角落裡幾個劍修坐在一起,喁喁細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偶爾捂嘴偷笑。遠處來回的人聊著天氣和修為,尋常得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我突然有點想家了。
在天宮裡不讓隨便出門,如今來了崐山,倒也沒了管制。
我沒了靈力,飄行能力大減,只好折了根樹枝做柺杖,徒步往陰冥回去。
費了許久的功夫,途中還下了大雨,我踩了一腿的泥,總算在深夜裡趕回了陰冥。
陰雨霏霏,路上泥濘難行,像是下了許久的雨了,明明也並非雨季。
卻大概是因為落雨的緣故,陰冥往生的鬼稀稀落落,少了很多。
剛到相塗門,便見我爹送著人出來。那人大概同我爹上下的年紀,蓄著鬍鬚,一身簡單的長布衫,面容清癯,自有一種矍鑠精神。
阿爹待他十分客氣,恭敬地送他上了渡船遠去。
乘船而來,莫非是雲海外的仙人?雲海外不是極樂山主掌管的地界麼?
我猶自愣神,我阿爹轉身瞧見了我,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面孔一板,「你怎麼回來了?」
我琢磨他還在為我屁顛屁顛頭也不回跟閻恪迴天宮的事兒置氣呢,怯怯地道:「我回來看看你和阿孃……」
阿爹哼了一聲,一甩長袖,「莫不是被趕出來了?
我囁嚅道:「沒有,我就是想回來看看……」
「看什麼!」阿爹道,「我早就當沒你這個女兒了,你的家也不在這裡!」
我腆著臉跟上他:「爹……」
誰知他突然手上的靈力一揮,直接把我甩在了泥裡:「你給我滾!」
我一股腦兒坐在泥水裡,腦袋有點發懵。
我沒想到我爹會這麼生氣。
我以為,不管我做了什麼,他都會原諒我的。所以我逃課翹課,不如意的時候跟他吵架,婚事也絕不肯聽他做主,因為我知道,他發脾氣,罵咧咧,卻始終不會怪我。
因為他是我爹。
阿孃回頭見我摔倒,欲扶我,卻又收回了手。她凝著眉,看了我片刻,竟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唉,你也是不爭氣!好不容易成了天宮的太子妃,還被人拿捏在手裡,一點用處都沒有!」
說完,他們化作一陣煙消散於無形。我起身追過去,冥府的大門闔在我面前。
無論我怎麼敲門、道歉,沉重的大門悶聲矗立,如何也打不開。我爹竟然結了一層禁術。
我想不通我到底哪一點讓他這般生氣呢?
我一時覺得絕望。天宮是是非非,連閻恪也不信我,我唯一的師父突然死了,現在連我爹孃突然也不要我了?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忘川橋頭,有人飄了過來。
「小姐……」
我一愣,秋寒一身紫花衣裳,悠悠蕩蕩地近了前來。
「秋寒……」
她扶起我,又關切地看了看我有沒有受傷,說我怎麼這麼不小心,弄得一身髒兮兮的。
我順著她的力站起來,聽著她的聲音,委屈得想哭:「秋寒秋寒,我爹孃他們這是怎麼啦?我去天宮的時候還好好兒地,是不是陰冥出了什麼事了?」
我那時太過傷心,竟沒有發現那時的秋寒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