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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著眼點頭,似是委屈又似是為這些知心話感動。
揮退了她,太醫便正好過來稟報傷勢,說是梅嗣音已經敷了藥,也開了內服的方子,已經派人下去煎了。只是底子過虛,所以暫時還未醒過來。
我站起身想去看她,又突然想起我現在是太子的身份,無疑是給她惹來麻煩罷了。
微風吹起,垂著的珠簾輕輕搖響,伴著隱隱傳來斷續的咳嗽聲。
我胸口一揪。
梅嗣音的輪迴多磨難,前幾世皆是夭折,好不容易這一世能捱到現在,卻仍是病魘纏身。她心性單純,若是入了宮,這些勾心鬥角權謀算計,又豈是她能應付得來的?可是,人世事皆充滿變數,我插足其間,對她未免是一件好事。
「殿下……」我正望著窗外發呆,一個女子撩開珠簾入內來,手裡端著玉製案盤,盛著一碗湯,「您為皇上分憂,為國事操勞,憐兒做了玉骨湯給您補補身子……」說著輕盈地端了案盤走近。
那碗湯被放到案几上,她玉手纖纖點了薰香,身體也朝我越挨越近。不經意間與我的袖口一擦而過。
實在是怪異得很,女子一近身前,伴著沁鼻的淡淡香氣。
我頓時感覺身上一陣酥麻,燥熱感躥遍全身,直衝腦門。
我預感不好,極力壓制住體內的異樣感,怒喝一聲「放肆」拂開她的手。
女子踉蹌退倒,我慌忙站起來再隔開幾步遠,恰好此時門外的太監跑了進來參報:「太子殿下,皇上在回春殿設的宴即刻便要開始了,您看您什麼時候……」
我只覺得如遇大赦,顧不上細問他是什麼宴會,逮住這個機會立刻點頭,站起來就走:「這便過去。」
「是。」
我一步不停地出了殿門,隨著提燈的宮婢一路而行,走到了回春殿。
遠遠的就見得燈火輝煌,精裝的宮女侍衛站了好長一路,殿內歌舞笙簫,霓裳羽衣,杯盤流轉,觥籌交錯。
上首一眾人等排排站著道喜道賀。有個臣子勾著身子,緩緩跪下道:「恭祝皇上聖體康泰,萬壽無疆。」
說話間有四五人抬著一丈來長的龐然大物入了殿內,上頭用極上等的紋繡錦緞蓋著,那臣子語氣諂媚道:「這是淮山挖掘的玉經精工細琢而成的『無瑕山河』,乃是微臣微薄心意,借意與天同壽與國無疆。」
「卿家有心了。」皇帝撫著半白的須,眯著眼打量了玉像兩眼,神色藏匿在其間,聽得人心頭一顫:「如今國庫不足,邊防吃緊,人人摸襟見肘,倒是未想到卿家竟還能給朕備瞭如此的厚禮。」
言罷,殿堂底下眾人的臉便呈現出五顏六色。幸災樂禍的有之,更多的是情緒不明,暗暗倒吸一口涼氣。
我也微驚。
賀禮……我出來時匆忙,光知道今日是皇帝設宴,卻不知是萬壽節的壽宴。
這一時之間,我到哪裡變出個不奢華又上檔次的壽禮?
「皇兄、皇兄……」突然有人捅了捅我的胳膊,我回神來,卻是之前在紅袖閣遇到的那個男人。他換了一身裝扮,紫紋蟒袍,腰間繫著翡玉,倒愈添了幾分貴胄之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便是跟太子楚紇關係最好的當朝五皇子,楚衡。
他擺了擺長袖,挺直胸膛直視前方。臉上雍容地笑著,暗暗使勁朝我努嘴:「父皇在叫你呢……」
我只得硬著頭皮,攏了攏袖子走上前,把前額低到腰身,儘量顯得恭孝而不失風度地道:「恭祝父皇壽與天齊,聖體永安。也願門漠一戰我國早日大捷。」
「是啊……但願如你所言。」皇帝似有感嘆,頷了頷首不再說話,我還以為就這般糊弄過去了,誰知他身旁一身明艷宮裝的妃子笑靨如花,開腔道:「太子素來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