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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第二次在後山遇見,他瞧著也未因山洞的事而生惱,反倒挺身將她護在身下。
不過幾日沒見,怎麼突然冷臉?
但她聯想到的, 也只有這個原因。畢竟山洞那晚, 他的確被她惹怒。
姽寧微垂眼,沉默下來。
而坐在一旁的浮生, 早在寫出這三個字,就後悔了……
尤其見她原本清亮的眸子倏然黯淡下來, 那隱隱閃現的水光,似乎是強忍的淚。
他恍然意識到, 自己受到情緒驅使, 將話說得太重。至少他該先衡量一番,畢竟她豁出性命救了他, 他怎能如此計較!
浮生皺著眉, 囁嚅欲言。話語滾過喉嚨, 卻發不出聲, 因為他是啞巴。
他伸手蘸水, 必須寫些什麼,真心實意的道歉。
手指點在桌上,暈開一團水漬,卻沒想清楚該如何下筆
他遲疑的片刻, 姽寧驀地抬頭,眼中光色盡斂,任他看不出情緒。
她幾分自嘲:「我是個土匪,性子總比尋常女子放蕩許多,見小師父長得俊,便有些難耐。那日對小師父多有冒犯,而今你責備我不知羞,往後咱兩一筆勾銷。」
並非責備,他從未想過責備!
浮生急得要解釋,但手指的水已乾,畫不出第二筆,他忙要再蘸水。
怎料姽寧看也不看,起身就走。
浮生起身連忙追去,她步伐飛快,兩下躍上圍牆,一瞬消失在夜色中。
四周復又安靜,浮生挫敗的垂下肩,怔怔望著遠處。
悔恨和懊惱從心中湧出,反覆糾纏,令他心不能靜、神不能寧。
五日後的深夜,浮生於大殿唸完三卷金剛經,便轉步來到住持屋前。
他雙手合十,端端正正的跪下來。
直至拂曉,他作揖叩首,心中念道:『師父……』。
「進來吧。」天未亮,住持便知他跪在門前,想必是有無法排解的苦惱。只等他自己靜默些時辰,聽其磕個響頭,便將他喚進來。
屋內,住持已穿好僧袍,盤坐在榻上。
浮生關上門,上前又作揖,正要行跪拜禮。住持指了指案桌上的筆紙,道:「你且將心中所慮所擾寫下,再遞與為師。」
浮生轉身取來筆墨,跪在住持榻前的團蒲上,一字一句:『弟子近日因俗世困擾,念誦金剛經、楞嚴經、圓覺經,始終心煩意亂,無從解脫。懂其意,難參悟,心有千結萬惑,理不順,復添愁苦。望師父指點明路,助弟子掃清迷霧。』
住持看過,便問:「俗世為何般?詳盡寫來。」
浮生寫道:『師父可還記得,前些日,弟子與師父請罪,有位仗義的女子於豹子精爪下將弟子救下,弟子擅自將她接入寺內治傷。』
原來是動了凡俗之心,住持心如明鏡,慈眉彎起一抹笑意,道:「是以,令你心中困擾之事,與那位女施主有關?」
浮生點點頭,坦白寫下:『弟子這幾日情緒起伏,皆因她,心神難寧,也為她。見她笑,便似心頭綻花。聞其聲,便似喜樂在耳。聽聞她有夫有子,弟子懷嗔在心,有氣有憾,甚至口出惡言,罵她『不知羞』。見她黯然離去,心頭又似灰霧籠罩,愧疚難當,怏怏不樂。』
『這幾日,弟子日夜念誦佛經,對她有家室一事已釋懷,那是她的私事,與弟子的確無關。卻無法釋懷那晚口出惡言,將其中傷。幾日未見,心中甚至有一股不可為而偏想為的衝動……』
住持看罷,道出他未言明的心思:「想去見她的衝動?」
浮生繃著臉,自責不已的點頭。
身為佛門弟子,六根未清不說,甚至被情緒左右,貪嗔犯盡,怎不自責。
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