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入冬前後(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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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並非說發就能發,這些票能兌換的東西,必須是有針對性的,工人們用得上的東西,否則剛開始還不顯,時間一長,就容易積累民怨。 而現在最不能積的民怨就是工人的。 種地的時間太長,春耕秋收,大半年就過去了,農民經過數千年封建王朝的馴化,已經學會了不去抱怨,他們接受了自己靠天吃飯的命運。 認為自己吃不飽肚子要麼是因為老天,要麼是因為懶惰。 而工人,這個新興的職業,還沒有受到這種馴化。 一切都是迷濛的,於是不確定性也就變得更多。 哪怕工人們不反抗,只是大批次的請假罷工,錢陽縣這裡還好說,但下游要直接癱瘓。 阮響現在只能加工,原材料只能讓商人們出去代買。 生產玻璃的原料,製糖用的甜菜根,織布的棉花,都得靠商人去給她尋找來源,她自己也有商隊,但她自己的商隊不能供給所有工廠。 一旦錢陽縣罷工,下游也會受到影響,會有無數農民餓死。 而這些下游,是阮響絕不能損失的。 她控制了他們的收入,控制了他們生存資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雖然她沒有去過這些地方,但這些地方的人,顯然也已經是她的人了。 他們的命運已經綁在了一起,而決定這一切的是阮響,不是那些被動的農民。 阮響承認自己是個貪心的人——她擁有所有人性中的缺點。 而最大的缺點就是貪婪。 如同她在廢土時一樣,她在成年後已經成為了基地的管理層,是當時統治者的心腹。 如果按照廢土的普世價值而言,統治者只是要了她一條胳膊,並且是為了給她一條增強她武力值的機械臂,還給了她活命的機會,讓她有向上爬的機會。 換成任何一個廢土上的人,都不會怨恨統治者,她能吃飽肚子,已經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了。 但阮響不僅記得自己被砍斷手臂的仇恨,還怨恨著統治者左右她命運的能力,所以她的報復不僅僅是砍斷前統治者的頭,還要奪走他的權力。 既然在廢土之上,總有人左右別人,又總有人被別人左右。 那她就要成為前者。 她的驅動力並非仇恨,而是貪婪。 仇恨在她砍斷前統治者頭顱的時候就結束了。 促使她站在基地之巔,對所有人發號施令的動力,是貪婪和權欲。 當然,她的理智還是能拉住她,讓她沒有成為一個“暴君”。 看過的書也告訴她,她需要更多的朋友,而不是更多的敵人。 哪邊人多,哪邊就是她的朋友。 人,才是一切之本。 她需要民心,工人的,農民的,攤販的,各行各業的人。 而不需要的,是那些時時刻刻想從她手裡搶奪權力的人——王公貴族和大地主。 她看過的史書也告訴她,一旦藉助貴族大地主的力量,那麼就算她成事,也必然要受他們的掣肘。 他們付出了多少,就必然要從她手裡得到更多。 她會需要他們給她養兵,他們的子弟給她管理城鎮。 到了那個時候,哪怕她成為封建皇帝,也無法拒絕他們的索求,因為他們才是控制國家的根本,她只是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罷了。 除非這些人願意來到她的座下,成為一個順民,進入她的社會體系裡。 當然,她現在的做法雖然很穩,但也很慢。 無論選擇哪一種做法,都有其中的弊病,但她年紀還小,且足夠小,尚有時間選擇代價最小的做法。 “所以政治家越少越好。”阮響笑著對周昌說,“我永遠不會嫌工人和農民多,但政治家多了,我就不高興了。” 周昌提著水壺給阮響續水,低著頭說:“那個阮曼我調查過了,背景沒有問題,親戚幾乎都死絕了,原本姓梁,你來了以後便改了姓,最近準備結婚。” “性格如何?”阮響,“幹這件事,非意志堅定者不可。” 周昌:“她的工友和上級都說,她為人強勢,心胸卻不狹窄,碰到難題有鑽研到底的意志。” “那就她吧。”阮響喝了口水,“背調錶記得歸檔。” 周昌:“是。” 背調錶也是需要幾方簽字的,確保沒有對被調查者和受訪者進行誘導,所有內容保證真實有效。 “人手讓她自己挑。”阮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