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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雨知時節。
天街小雨潤如酥。
灞橋煙柳,煙柳畫橋。
這是草長鶯飛,詩意盎然的季節。
這裡是魚米之鄉,運河之城,每家每戶臨河而建。
細雨飄搖下,剛返往的船隻又陸陸續續離去。
岸邊。
有若干女子撩起裙擺,在石砧上,搗衣聲聲辭舊歲。
有零星婦女身懷六甲,東臨碣石,以觀良人何時歸。
有拘僂老嫗形影孑立,細工慢活,以待鐵杵磨成針。
也有一戶人家,一聲哭啼,一個水桶,隨河流遠去。
……
殘陽晚照,炊煙裊裊。
黃昏時分的餘暉,卻勝似三春暉。
水桶幾經迂迴。
下游。
一個大叔正在學姜太公釣魚。
魚沒釣著,卻看到一個水桶順流而下,正好漂流到了身前。
「這是誰釣的魚兒?落進水中了,真是可惜。」
他彎腰一提,才發覺水桶裡放著的,是一個蜷縮在襁褓中的酣睡女嬰。
「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
心知此女被棄,大叔感嘆一句,但無心收養。
他抱著女嬰輾轉多次,只是他人更無心收養。
「這個爛攤子,我可要不得。」
女嬰雖萌,臉蛋肥嘟嘟的,但一貧如洗的大叔心如磐石,不為所動,繼續尋覓下家。
……
鬧市。
有清明上河圖之喧囂。
車水,馬龍,名流,商賈,還有兩小兒辯日。
大叔見個路人就問,見個路人就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賣女為生的。
「易子而食之輩,hetui!」
有人翻著白眼,鄙夷一聲,口沫四濺。
「狼心狗肺之徒,殺啊!」
有人拿著白菜,砸在他身,震天撼地。
大叔嘆了口氣。
明珠蒙塵,但堅信還是慧眼識珠之人。
……
苦心人,天不負,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個滿臉粉飾的老婆婆挪移貓步,一眼相中了她,「我要了。」
「老母親,此話當真?」
大叔激動之餘,再次確認一下。
「當真,必須當真。」
老婆婆抱著女嬰就往後走。
大叔放心離開。
但是沒走幾步,大叔還是有點不放心。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大叔掉頭就往回追,跟在老婆婆身後,看看她究竟去往哪裡。
左拐右拐,穿過人群。
大叔終於隨著老婆婆的腳步,來到了終點。
抬頭一看,上面懸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三個鎏金大字:
醉蔭樓。
「醉……蔭……樓。」
大叔回味良久,恍然明悟,「知道了,這是個茶館的名字吧。」
「看來老婆婆是個熱心腸,人好心善,知道女娃行路多時,應該有些口渴,就來到了茶館。」
大叔心裡踏實了許多。
臉上頓覺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
欲要走。
卻聽見身後兩個妹妹忙不迭喊道:「哥哥,莫要走!快和妲己一起玩耍吧!」
大叔轉身。
這才發現醉蔭樓的大門口,還站著兩個如花招展的妙齡女子。
「哦,這家茶館好熱情。」
大叔想要為這家茶館的服務態度點讚,但還是問出了必要性的一句,「請問姑娘,這裡的茶多少錢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