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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貞娘按捺不住,偷偷潛入書房偷取證物,被藺宸當場捉住。
弱柳扶風,嬌柔,有分寸……
這幾個字落在宛初心裡,掀起不小的波瀾。
眼下,她所做的一切,於江時卿看來是否和那貞娘並無二致呢?
她遠遠眺望河那邊的墨山,心思不由得有些沉重,問:「後來大人如何處置貞娘?」
「據說是軟禁半月,恩威並施,那貞娘什麼都招了。」說到一半,紅霓突然停了下來。
宛初愣了一愣,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不講了?」
「說出來怕嚇到你。」紅霓飲下餘下的半杯茶,道:「聽聞是砍了女子的一隻手臂送到嚴府,最後又將女子綁著丟到嚴府的後院。」
宛初一手端著杯盞,一手拿著勺子,懸在半空。只覺頭頂上一股涼意自上而下,浸入心扉。
江時卿果然不是表面上那樣正直敞亮。
紅霓見她錯愕得面容都失了色,忙道:「其實這也怪不得大人……」
「我知道。」宛初放下杯盞,嘆了口氣,「這世道,容不下純良無害的公正之人,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若非大人這般心機,如何穩坐帝師之位。」
與惡龍纏鬥,自身亦會成為惡龍。
江時卿能保有初心,已是極為不易。
「你能這樣想就好。大人待你是真心實意,我和小宸子看得出來,他只有在你面前才會笑。」紅霓笑道。
天色漸晚,和煦的春風化作涼風,吹得人心驚。
宛初不由得無奈搖頭。
她倒不畏懼江時卿,只是想到貞娘,恐怕自己所作所為在他眼裡與那女子一般皆是惺惺作態。
日久見人心,她這顆心,日月可鑑,也許有一天他會明白。
但若是不明白呢?
這些日子,她幾乎都是圍繞著江時卿在轉,這裡舉目無親,她唯一的信念就是救這個男人。
本就是為了他才穿書,可接下來的日子,生死未定,未來漫漫長路,若是江時卿棄她而去,該如何?難道她真要死纏爛打,不撞南牆不回頭?
這在江時卿眼裡,只怕就是一場笑話。
突然,身體一陣沒來由的顫慄,宛初手撐著額頭,眉頭緊蹙,呼吸不適。
「宛宛,怎麼了?」
「許是這風有些冷,吹得頭疼。」宛初納悶,這身子格外虛弱,甚至比不上先前的身體。
好歹是個妖物,想來不該這般嬌弱才對。
紅霓將支摘窗落下來,探了探她的額頭,面露焦灼:「宛宛,你似乎自上回救了大人以後,這身子就有些虛弱了。」
經她提醒,宛初算了下日子,確有此事。上回救時離後,她亦是躺在畫裡休息了一整日。
「宛宛,我聽聞這起死回生之術是禁術,多數是以命抵命啊!」
第34章 初醒 女妖悠然自得躺在樹上,俯視著她……
一語驚醒夢中人。
宛初從未考慮過這些, 僅憑一腔孤勇之情留在江時卿身邊,並未深究過自己這副身子的原主人曾經做過什麼,更未曾思量濫用妖術有何弊端。
她滿心滿眼都是江時卿, 盤算著如何令他滿意。耳房裡詭異的葫蘆咒術, 以及每次施法救人時的眩暈, 都被她刻意忽視了。
稀里糊塗穿到書中, 直到此刻她才有大夢將寤之感。
從小到大,她都是掌上明珠, 從來不缺愛,也不怕施與別人。面對江時卿這顆頑石, 她亦有信心, 精誠所至, 金石為開。
可眼下她並不是林宛初,而是一個沒名沒姓的畫妖, 她不能再逃避這一層身份。她必須弄明白, 自己究竟是什麼人,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