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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心思,朕從來不懂。」皇帝微笑道,「聽說,居住在這座宮殿中,看著天朝所有的貴婦拜倒在自己腳下,得到天下所有女人的羨慕,是所有少女的夢想。安姑娘,是這樣麼?」
「我不認識所有少女,」解語實事求是的回答,「自然不知道所有少女的夢想。皇上,若是像我這樣胸無大志的,只想跟自家親人太太平平渡日,從沒想過要得到天下所有女人的羨慕。」要那些羨慕做什麼,我又不跟那些女人一起過日子。
皇帝輕輕笑了起來。沒有野心,這既是好事,又令人頭疼。若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少女,這會子怕是已經熱血澎湃了罷?她到好,還是這般寧靜淡泊,根本無動於衷。
「朕很累,每日要看成堆成堆的奏摺。天朝地域廣博,不是這個省受了災,便是那個省生了變亂,生生沒個消停時候。」皇帝聲音中帶有一絲疲憊,「每日批奏摺、召見內閣大臣議事,常常連用膳的功夫都勻不出來。」最寂寞的是子夜時分,放下政事,對著滿天星斗,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宮中不錯有幾位妃子,卻只是尋常脂粉,沒有一朵解語花。
解語頓了頓,柔聲說道「皇上即位之初,匪患遍地,邊境屢屢告急;如今天下粗定,邊境綏寧,百姓開始安居樂業,聽聞國庫今年已有了存銀?真是可喜可賀。」眼前這是一個勞動模範,日以繼夜的工作,一年到頭沒歇過!他也沒白乾,天朝這一年多來的形勢大大好轉、如果繼續這樣與民生養休息,過不了年,天朝老百姓就可以過上安穩的生活。
皇帝心中微微一動,含笑說道「政事越是繁忙,越是忙中生亂,今日安閣老遞了辭呈。國家正是用人之際,百廢待興,內閣中卻缺少了一位能員,這可如何是好?安姑娘,令尊不肯為國效力,那便著落在你身上。」
解語嫣然一笑,「皇上真會說笑話。」這笑話說的其實不好笑,姑娘家又不能為官作宰,如何為國效力?皇帝處理起政事來還算是差強人意,說笑話他可不擅長。
「朝中諸事自然由朝中大臣參預,他們拿了朝廷俸祿,便該為朝廷盡心竭智!」解語清清脆脆說道。我麼,我又沒拿那份錢,犯不上操那個心!
皇帝被誇獎了「真會說笑話」,索性真的說起「笑話」。「安姑娘的身世,朕略知一二。」皇帝一副「戲言」的模樣,「傅家實實有負令堂,有負於你,實實該接你們母女二人回去!若你身份尊貴了,看著傅家太夫人拜倒在你腳下,豈不是很解氣?」安家和沈家定了親,不礙事;只要解語認回傅家,以傅家女兒身份出嫁,便與安家無幹。
這其實是一個很有誘惑力的建議。試想,一位被夫家冤枉、逐出家門的棄婦之女,若能堂而皇之重返家門,隨後嫁入天家,看著曾經欺侮自家母女的惡人在自己腳下顫抖……往後想報仇便報仇,想報冤便報冤,真是痛快淋漓。
可惜,解語不是本鄉本土的女子,她來自千餘年之後。人類進化了這麼多年,有些道理早想明白了:與其和不愉快的過去苦苦糾纏,不如放開懷抱,重新開始新生活。有位女作家就說過這樣的話「聰明人從不報復,他們匆匆離去,從頭開始。」這世上能做的事情這麼多,有意義的事情這麼多,為什麼要糾結在那一畝三分地上?世界這麼大。
至於旁人的看法,誰在意?日子是自己一天天過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為了旁人怎麼看放棄舒坦日子,傻呀。
解語微笑道「傅家太夫人對我不重要,她不是值得我費心思的人。」這位老太太,可以完完全全忽視,不必把她放在心上。要為她犯愁的是傅深,安解語才不淌這混水。
這安解語,她算盤總是打得精!皇帝悶悶看了看解語,指著鳳儀殿的方向說道「朕朝事繁忙,疲累得很。只盼著這宮殿之中能住上一位解語花,朕政事之餘,也便有了可去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