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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清渾身顫抖,似乎勉自忍耐著什麼,從牙縫裡崩出一個字:“滾。”這一個字說完,周身骨骼彷彿被千百條蟲子蛀咬一樣難耐,渾身皮肉要炸裂般疼痛。他口中喝喝作響,鼻涕眼淚抑制不住地橫流出來,汙穢難當。
顧妍還要說話,卻已然被人緊緊地握住手腕。徐子清驟然轉過臉來,他雙目眥裂,恨不得滴出血來,哪裡還是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徐子清?
這些日子以來,徐子清一直躲著顧妍,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發作時的慘況。而顧妍雖然一直聽聞神仙散的可怖,卻也沒見識過毒發時的樣子,此時看到徐子清一臉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他的手指深深地掐入了顧妍的雪膚,彷彿拉著什麼救命稻草一樣。
顧妍嚇得不知所措:“清哥哥,清哥哥。”徐子清什麼也聽不見,他的頭腦裡一片轟鳴,似乎有成群的蚊蚋嗡嗡嗡嗡地圍繞振翅,由小變大,從原本的幾隻一直連成了一片,飛入了他的腦子,骨髓,吮食著,爬動著。血脈中血液張弛,要向外裂開一樣疼痛難耐。他的面板要破裂般,又疼又癢,難以形容的難受。
徐子清雙手亂撓亂抓,把自己的肌膚弄得鮮血淋漓。
顧妍拼命捉住他揮舞的手,豈料瘦弱不堪的徐子清此時力量大的驚人,冷不防被他掙扎時撓了一抓,一道深深的血痕便從眼角刮到了下顎,滲出了鮮血。
不用懷疑,倘若再偏那麼一點,徐子清能把她的眼珠子挖出來!
徐子清開始還隱隱約約地看得到娘子的面貌,慢慢地,顧妍如花似玉的臉竟然變成了一條蛇,吐著紅信,狺狺而動。她的身形驟然巨大起來,成了一隻血盆大口的怪獸,張牙舞爪地向他走來。
徐子清亂吼亂叫,拼命地向顧妍發動沒頭沒腦的攻擊。顧妍淚流滿面,只一味地防禦著,並不還手。
他已經失去了人性,徹底地成為了一頭嘶吼的獸。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扣住了徐子清亂抓亂打的腕。顧妍一見,立即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求你,求求你。”此時她衣衫凌亂,頭髮被徐子清抓得亂七八糟,身上血痕無數,臉上那道傷還在不住滲出血來,然而顧妍渾不在意,只不住地磕頭。
那人輕輕一聲冷笑,拋下一包東西,滿意地看著掩面大哭的顧妍和血紅著眼,爬上去吸吮不已的徐子清。
唐十九獨自一人練功到深夜。
她一閉上眼睛,徐子清那雙血紅的眼就出現在眼前,猙獰可怕。
“他們…他們都是惡魔啊!”那一瞬間,唐十九相信,徐子清的神智是清醒的。
她自幼和徐子清長大,對徐子清的倔脾氣了如指掌。這個師弟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又要面子得很,究竟是什麼人,能將這樣倔強的一個人變成這副痴痴傻傻的模樣?
他們……
他們是說誰?天秀?天舒?還是,沈雲談?
沈雲談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不可能將徐子清害成這副模樣。那麼…是天秀嗎?
唐十九下意識地咬住了下唇。她從未見過天秀動手殺人,甚至是傷人都很少有。只知道他鬼主意雖然不少,但都是插科打諢,亂開玩笑的遊戲,頂多是桃花旺了點,男女通殺,卻很少幹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在她的印象中,實在很難將天秀和惡魔對上號。
然而,倘若只有天舒一個人,那個他們…又是指誰?
天秀上山到底為了什麼?天舒到底又為何放過天秀,還容得天秀將徐子清帶上山來,紫奴又去了哪裡?
這一系列問題,唐十九一個也答不上來。
她只覺得脊樑骨發寒,周圍的人彷彿都變了樣子,師父不像師父,沈雲談不像沈雲談,連最無害的天秀,也變得猙獰可怕起來。到處都是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