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帶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秋瓶終日惶惶,丹華宮剛處置了一個大宮女,唯恐她的事被知曉後德妃會逐她出宮,便想憑她經常接觸德妃的首飾的職務之便,偷一些德妃平日裡放在角落吃灰的髮釵等物,偷出宮去在黑市子裡賣錢。
截至事發之時,秋瓶已籌得八百兩。
「秋瓶及其兄長都有過錯,不予追究是本宮最大的仁慈,只是這般手腳不乾淨之輩卻是不能留在身邊了。」德妃見夏洛荻陷入沉思,又問道道:「這件小事有什麼不對嗎?」
夏洛荻撐著下巴道:「妾在門下學藝時,老師從不喜外物,他書法通神,便是竹枝蘸墨,也能寫得一手驚世好字。幾時有這般不長眼的親族,仗著老師的聲名訛詐他人。」
樂修篁品行高潔,聲名享於海內,便是出使北燕,那燕皇朱明也不敢怠慢,家中這子侄卻因為區區一桿白玉筆而跋扈行事,實在不妥。
「何況,老師眼中並不以親疏,聞人清鐘沒有便算了,我都不曾收到什麼白玉筆,此事未免可疑。」夏洛荻盯向德妃的雙眼,「日前聽陛下說樂相或許就要回來了,我身為樂相門生,怎麼說也要捍衛師尊的聲名……」
德妃板起一張臉:「你當這後宮是鄉野破廟,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本宮常聽說陛下前回縱慣著你出宮玩得甚是高興,可我卻沒那個度量。本宮協理六宮,必當嚴守宮規,如爾等輕視宮規之輩不好生做宮妃的本分,還想著出宮逍遙,此事斷不可能!也絕不可能!」
……
次一日。
「這是最後一次。」德妃板著一張從昨天黑到現在的臉,道,「若不是因今日是祖父舉辦的美髯社週年大聚,本宮斷不會省親還帶你出宮。」
「有勞娘娘。」
夏洛荻本是想做宮女打扮,無奈身量要比其他宮女高許多,只能充作內監在德妃後面當個打長扇的,也好掩一掩自己過於出挑的面容。
德妃之所以答應,不是因為其他的,實在是趕上太師府的美髯社五週年,她原定了就要回家省親的。不少剛結束了秋闈的舉子為了攀他們這些高門,紛紛遞了拜帖來要為李太師與朝中其他美髯社的宿老獻詩文,其中恐怕少不了今年秋闈的準狀元。
如能被賞識,既長了文名,也在朝中重臣面前露了臉,今後在官場上的路也便好走一些。
夏洛荻跟在德妃身後踏入了太師府,因德妃地位極高,位同一品,一入太師府,前方便跪迎了不少朝臣。從她的角度,旁側末席處,還能看到不少白衣舉子,一邊跪著,一邊偷眼望著德妃的風華。
滿京的金翠玉致,天下的寶藏稀珍,最終都會落到宮禁之內,這樣滋養出來的皇妃,自有一股昂然大氣,也難怪那些舉子看花了眼。
夏大人也多少有些難過,她當大理寺卿時,每年春闈也有不少青年才俊自願前往她門下做門生,她也看中不少好苗子,時常指點一二……可那些人,只要稍微長得稜正一些的,後來都被皇帝調去了外地。
雖說那些門生在外面更方便大展拳腳吧……但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門可羅雀的夏大人跟著德妃來到了主位後,李太師落座在旁側,眼看著滿目賓朋,捋著一把今日特地打理了的白亮鬍鬚,感慨萬千:「老夫今年忝為社首,惜乎流年生景如今朝,只恨座上少一人。」
周圍其他閣老聽了,頓覺杯中酒滋味少了三分,便對德妃一拱手,道:「老臣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德妃掛著得體的微笑:「今日乃敝府家宴,閣老皆可隨意些。」
閣老道:「那老臣便冒昧一問,娘娘在宮中主持大局,卻不知夏大人如今怎樣了?外朝因她公審太后之事鬧得甚兇,不知她如今可有因此而心情鬱結?」
德妃:呵,不怎樣,活蹦亂跳的,就差因沒案子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