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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牢中口口聲聲說是當年大魏對不起嘯雲軍,關於此事,你可曾聽說過前朝時的……鎮國公秦嘯叛國案嗎?」
封琰剛問出口,夏洛荻倒茶的手一頓,失手將茶壺摔在地上,滾燙的熱水頓時燙紅了她的手背。
「高昇!拿冰來!」
封琰剛托起她的手,就見夏洛荻木呆呆地看著他。
「不是的。」她嘴唇顫抖著,低聲道,「不是的……」
第40章 藍後
「你說什麼?」
夏洛荻這樣不是第一次了。
封琰發現她不止一次會突然間失神, 或者難以控制情緒,過後又很快恢復正常。
他從前無從查起她到底為何如此,但現在似乎隱約抓到了些許端倪。
「什麼『不是的』,公西宰, 還是鎮國公秦嘯?」
封琰似乎問晚了, 就在一眨眼間, 夏洛荻渙散的瞳孔又恢復了過來, 頓了頓, 輕描淡寫地說道:「陛下見笑了,妾只是想起, 我在樂相門下學藝時, 曾聽樂相說過,他與鎮國公相知甚深,讓我等不可人云亦云。」
這是一樁震驚前朝的舊案,天下百姓唾棄鎮國公秦嘯,認為他便是三王亂及後來北燕南伐的罪魁禍首, 而在秦嘯的部下公西宰叛國之後, 這樁案子更是蓋棺定論。
秦嘯畏罪自殺於獄中時, 封琰自己還尚在遙遠的靈州封地, 遠離波雲詭譎的權力中心,對其並不瞭解, 但夏洛荻這般反應,卻讓他疑雲叢生。
此時高太監帶著御醫匆匆趕來, 封琰也便沒有再追問。
剛才的沸水直接燙在夏洛荻手背上,此時已紅腫成一片, 御醫用冰敷過後, 滿頭大汗道:「陛下, 昭嬪娘娘這燙傷甚深,臣已用燙火膏防止傷處潰爛,但恐會留疤。」
御醫說完就一陣後悔,伺候皇宮裡的貴人,最怕后妃受傷留疤,小則大哭大鬧,大則主治的御醫都有性命之憂。
要是寵妃們不滿意了,鬧到皇帝面前,皇帝一個上頭,叫他們治不好提頭來見,這才是最慘的。
御醫剛才不小心說了會留疤,又急忙補救道,「臣……臣一定盡心竭力!」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位新晉的昭嬪娘娘眉頭都不皺一下,雲淡風輕道:「勞煩御醫了,留不留疤都無妨,只要不礙書寫就行。」
御醫又看向皇帝,只見皇帝雖然臉色不太好,但也沒有大驚小怪,只說道:「她手上有凍瘡,是幾年前下縣裡辦案時凍的,入冬即復發,你仔細照顧些,別讓燙傷加凍瘡弄爛了手。」
夏洛荻眨了眨眼,道:「原來陛下還記得。」
一提這個,封琰又開始肺疼。
三九寒天下冰河裡撈屍、深更半夜住亂葬崗得了風寒,每年總得給他弄出點新花樣來。
他只怕哪天想起來問一問夏洛荻的行蹤,暗衛們給他寄過來一口薄棺。
高昇見封琰的臉色一點點黑下來,忙道:「陛下莫不是忘記了,皇后娘娘最擅長這些個去腐生肌的法子,左右也是要去扶鸞宮謝恩,不妨讓老奴帶昭嬪娘娘去討一劑偏方?」
這倒是個好主意。
宮裡幾乎沒有藍後治不好的病,哪怕是封瑕那樣先天殘心之症,調養之下也能如常人一般行動無虞。
得了封琰的首肯,夏洛荻由高太監陪著出了宣政殿。
同來的時候不同,夏洛荻出來時,屬於嬪位的儀仗又添了些人,除開抬著軟轎的內監外,前後各有四個宮女,還有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打了霜的天氣,就這麼凍得鼻頭紅紅地在外面候著。
高太監看了夏洛荻眼神微動,解釋道:「娘娘素性不喜享樂,但嬪位該有的儀仗規格不能少。這些內監宮女,原本出身繡房,